左單單自己也知道原因。她和李家的關係,整個公社裏麵也是知道的,這個楊文新自然而已知道了。而楊文新這種‘正派人士’眼裏,她就變成了邪惡的壞分子了。
對於這種人,左單單甚至都不樂意去解釋什麼。
楊文新看著左單單坐在馬車前麵,臉色沉了沉,正準備說句什麼,突然眼睛瞄到了左單單身後坐著的幾個女知青,頓時眼睛亮了亮。
“左單單同誌,咱兩換換吧,這邊都是女同誌,待會路上要是路不平整,也得要個人搭把手什麼的,你一個女同誌可不行。”
左單單瞪了瞪眼,看著楊文新那模樣,就知道他這是打的什麼注意了。
這種事兒,左單單自然不會答應,“沒事兒,我們女同誌坐在一塊兒方便一些。”
見左單單拒絕了,楊文新臉色立馬有些不好看了,陰陽怪氣的笑了笑,“行,左單單同誌,我也不和你搶了。畢竟你們資本家出身的份子,難得有這麼一次機會。”
“什麼,她是資本家出身?”李紅兵驚訝的看著楊文新。
楊文新點頭,“是啊,她外公一家子正在農場改造呢。”
“怎麼能讓這種壞分子和咱們待在一塊兒呢?咱們是相應號召下鄉學習的,讓這種人和咱們待一塊兒,這是想害咱們嗎?”李紅兵氣憤的大叫道。
其他的女同誌也都是眼神複雜的看著左單單,顯然也是不想和她在一塊兒。
左單單撇了撇嘴角,對於這種時代產物,還真是有理說不清。
行,你們不是想和楊文新這樣的‘好份子’待一塊兒嗎,咱成全你們還不成嗎?
“怎麼還沒走呢?”左水生也帶著幾個男知青過來了,準備一起坐馬車離開。見大夥臉色不好,狐疑的問道。
李紅兵立馬就不管不顧的嚷嚷起來了。反正就是堅決不同意和壞分子待一塊兒,要不然她寧願步行去左家屯,以示決心。
左水生聞言,狠狠的瞪了眼楊文新,恨不得用眼刀子削他一頓。
這小畜生,欺負人欺負到咱左家屯來了。
單單再咋樣,她也是姓左的,咱左家屯是一個老祖宗!
“我看你們這是想鬧啥呢,才第一天就和咱鬧呢。”左水生是真的生氣了,為了接這些城裏來的娃娃,他早幾天就開始準備了,甚至還特意找了兩個知識分子過來接人。結果還被人嫌棄了。
見隊長真的生氣了,李紅兵一時也有些發怵,她爸爸雖然是文革小組的,可是縣官不如現管,也不好得罪人。不過雖然不能再頂嘴,她依然仰著脖子,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其他女同誌也是一臉拒絕的看著左水生。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左單單見狀,笑道,“隊長,我也建議楊文新同誌和女同誌在一塊兒。您不知道,楊文新同誌可會討女同誌歡心了,他要是和女同誌坐一塊兒,那簡直就是如魚得水。保證讓這些女同誌心情好,保不準還會笑的花枝亂竄呢。”
女同誌聽到她這最後的詞兒,頓時臉色一僵。什麼叫如魚得水,花枝亂串,有沒有文化啊?
“噗呲,”旁邊的車子上傳來幾聲忍笑的聲音。
“老隊長,讓這位女同誌跟著咱們一起坐吧,那邊都是女同誌,正好換個男同誌誌過去,把兩邊的重量均衡一下,免得咱們這邊馬兒吃力。”
左單單聽著聲音看過去,是個梳著三七分的男人,眉眼彎彎帶笑的,讓人看著很容易親近。
左水生顯然剛剛和這位接觸了,一下子叫出了名字,“沈一鳴同誌說得對,這馬年紀大了 ,可經不起折騰了,單單,那你就坐男同誌那邊吧。咱現在婦女能頂半邊天了,不用顧慮啥。”
左單單也不想和這些女同誌坐在一塊兒,而且她也不想為難左水生。這次她是來接人的,可不是來鬧事的,到時候讓左水生為難,也讓為她爭取機會的左大成難堪。
“好嘞。”她笑著應了,直接爬山了男同誌這邊坐著的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