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了客廳裏的沙發旁的一張小床上坐下。
這是一張用木架子搭成的一張簡陋小床,這個床就是宋聽晚的臥室。
他家的房子並不大,隻有一室一廳,父母睡在臥室,他從小就隻能睡在這裏了。
宋聽晚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屏幕劃的不成樣子的舊手機,
翻看著社交賬號裏麵的班級群消息,他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他本來再開學的時候應該就要讀大學四年級了。
盡管他平時已經足夠的省吃儉用,可是父親還是剝奪了他繼續上學的權力。
用父親的話來說,他一個Omega而已,上學出來也沒什麼出息,
不如早點踏入社會,也好為家裏補貼生計。
父母把他養這麼大不容易,他已經成年了,也是時候為父母養老了。
……
想到記憶裏父親指著他的鼻子,以臭罵的方式來勸說他退學時的模樣,
宋聽晚就覺得心如死灰。
他看著手機,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
父親平時都是不夜不歸,而且每次回來都是喝的爛醉。
喝醉了,他就開始耍酒瘋,罵人打人,誰也攔不住。
不過今日,父親回來的時間倒是比較早。
宋聽晚和任青青還在吃飯,老酒鬼就回來了。
看起來,他今天的心情十分不錯,一邊換著鞋子,一邊哼著小曲。
可是正坐在客廳裏吃飯的母子倆,在聽見了酒鬼的動靜以後,拿筷子的手都不能自己的抖了一下。
這份恐懼對他們來說,已經融在了血肉裏。
“老婆,老婆!”男人一邊喊著任青青,一邊來到了客廳裏。
任青青則是在聽見男人喊她以後,立即驚恐的站起了身。
男人沒在意女人的驚恐,自顧自的走到沙發上坐下,
一把將手裏尚未喝完的半瓶酒放在了桌上,眼睛在桌上掃視一圈,看向女人問道:
“我碗呢?”
“哦,這就給你拿!”
女人這麼說著,趕忙快步去了廚房,拿了一副碗筷出來。
她一邊往碗裏盛著米飯,一邊假笑著解釋:
“這不是想著你回來的晚,飯該涼了,所以才沒有提前給你盛飯。”
男人不在意的說:“嗐,今天把賭債還了一些,催債的人催得沒那麼緊了,所以回來的早了點。”
女人將飯碗放在了男人的麵前後,就在沙發邊的一個小凳子上坐下,
一臉陪笑的看向男人,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了?今天賭局上翻本了?”
“沒有,沒有。”
男人低頭夾了一口菜,就著米飯吃下後,一臉得意的看向女人,
“這不是因為晚晚工作了嘛!酒吧提前預支了晚晚一年的工資。”
這家酒吧是酒鬼朋友給男人介紹的,就因為這家酒吧的“待遇好”。
對於酒吧來說,能招到Omega來這裏工作,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這其中的利潤,根本不用細算。
預支一年的工資,也算是能保證在一年的時間裏拴住這個小O繼續為酒吧工作。
更重要的是,就算這個小O在預支了工資後想要半路跑路,酒吧也有能力將人給抓回來。
萬無一失又穩賺不賠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正坐在凳子上的宋聽晚抿了抿唇,將手裏的碗放在桌上,鼓足了勇氣說道:
“爸,我不想去那家酒吧工作了!我想要換其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