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抹笑意出現在任青青這常年都充滿了驚恐和謹慎的臉上,顯得有些詭異。
“你爸他再也不會打人了。”任青青溫柔的聲音裏充斥著滿足。
“什麼意思?”宋聽晚不明白的追問。
任青青關掉了水龍頭,將洗幹淨的土豆拿在手裏,看向宋聽晚解釋道:
“幾天前,你爸被人打斷了腿,在家休養了一天就被警署的人帶走了。”
“後來我去警署詢問情況,他們說你爸因為長期家暴,法官判決他終身監禁。”
複述完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後,任青青繼續洗菜,口中重複道:“他再也不能出來打人了。”
任青青的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從容安定,
宋聽晚也長舒一口氣,心中那塊常年懸浮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他和他的母親再也不用忍受父親的家暴了。
不過宋聽晚還來不及在給任青青說些寬慰的話,敲門聲就響起了。
宋聽晚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人是住在他家樓下的王叔叔。
王叔叔看見宋聽晚在家,顯然也是愣住一下。
隨後尷尬的打招呼道:“晚晚也在家啊!”
“我也是剛回來的,王叔叔進來坐。”宋聽晚說著,露出一抹禮貌的笑,讓開了路。
王叔叔在沙發坐下,宋聽晚給他倒了一杯水,隨後就進了廚房。
他對任青青說:“媽,你去和叔叔聊天吧,這裏交給我了。”
“唉,好。”任青青答應著,就放下手裏的菜離開了。
宋聽晚從小就會幫著母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甚至還會做一些簡單的飯菜。
任青青也習慣了和兒子這樣的相處方式。
宋聽晚將菜洗幹淨,切好之後,分門別類的放在了幹淨的盤子裏。
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了。
電話那端傳來賀野的聲音——
“晚晚,三十分鍾到了。我們該走了。”
宋聽晚答應著:“好,我給我媽說一聲。”
掛斷了電話,宋聽晚就走出了廚房,衝著坐在沙發上聊天的任青青說道:
“媽,我還有事,先走了!菜都切好了放在廚房了。”
任青青站起身,奇怪的看向宋聽晚,“晚晚,要去工作了嗎?不在家裏吃個飯再走?”
任青青還不知道宋聽晚已經不再酒吧工作的事兒。
畢竟宋聽晚離開酒吧後,酒吧也沒有派人來找過宋聽晚。
隻是現在家裏來了客人,而且宋聽晚和賀野的事情也不方便和母親解釋,
所以宋聽晚隻是笑著說道:“嗯,媽,我有地方吃飯,你不用擔心我。那我就先走了。”
他這麼說著的時候,已經走到了玄關,換上了鞋子,快速的離開了家。
任青青走到玄關去送他的時候,宋聽晚已經急匆匆的跑下了樓梯。
“慢點,晚晚!”任青青喊了一句,不過已經跑遠的宋聽晚並沒有聽見。
“這孩子的性格真是一點也不沉穩!”
任青青嘴上嘟噥一句,視線不經意的朝著樓下望去。
樓下的黑色轎車旁邊,賀野已經站在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