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自己雖然也學過武藝,卻沒有嶽子安這幾年的勤練,招式雖有,但與人對戰卻不俐落,真要遇上什麽,不見得能夠自保。

他回頭望著洞口,期待嶽子安的出現,不禁又想著,過去那些不得不為,真是形成再也不能彌補的傷痕嗎?

這些年來,夜裏相伴共眠,是彼此最親近的枕邊人,曖昧不清的情愫,透過肌膚相親,糾纏成不知名的在意,他不相信嶽子安對此一無所覺。

他歎上一口氣,想著剛才嶽子安的咄咄逼人,養了這些年,第一次見他這般使性子,再也不是戴著柔順的假麵具來對待自己。

或許……這樣比較好吧?

若真是一昧屈從,自己永遠窺不見他的心。

洞口終於出現了嶽子安的身影,查探著地上足跡,很快地就找到慕容灼,走到他麵前,躬身說道:「殿下請立即啟程,別耽擱了回國日程。」

慕容灼點頭應允,便跟著嶽子安西行,離開這片密林。

燕王封地於西焰的南邊國界,一麵與東霖接壤,境內物產豐厚,自有得天獨厚之勢,再加上燕王治理得當,人民安居樂業,商賈自然雲集成眾,府城之內,青石鋪就寬大街道,人群熙熙攘攘,自成一地富庶盛世之景。

夏日天光,暑氣自是蒸騰,偶爾吹來一陣清風,也解不去這夏裏的熱,但燕王府裏,卻是一片肅殺冷然的氣息。

新皇登基,燕王世子收到詔令,說燕王有意奪位,要世子領著一家大小入京請罪,宣誓效忠。

他安頓過宣旨令使,讓夫人去安撫家中大小,又吩咐管家策辦遣走僕役姬妾等事,便一個人默默地進了書房沉思。

望著手中文書,怎麽也不明白,父王苦心謀劃十年,怎麽可能會栽在慕容灼的手裏呢?

據眼線所報,慕容灼分明是被東霖所擒,雖是逃脫出鹿鳴城,但也絕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日內,歸國即位。

他又翻開桌上密件,京中探子回報,燕王要他萬事小心,六年前謀害太子之事,似有洩露之跡,要他備好後路,伺機開脫此罪。

六年前,父王買通慕容灼身邊心腹,伺機於冬狩獵場行刺,刺客回報太子心口中了一刀,必定傷重不治,但十日之後,卻見太子出現在廟堂之上,笑言冬狩時不慎跌傷,如今已無大礙。

日後移出東宮,在京城別館居住,培養心腹侍衛,守得低水不露,父王萬分扼腕,卻苦無機會,再下殺手。

那年冬至,父王與他吃過了湯圓,備上溫酒在此談心,父王抿了口酒,要他細想,太子是否當真無事?

自己尋思答道,帝王將相之家,多有影衛替身之人,或許被刺的不見得是太子本人。

父王沉默不語,半晌後竟是說道:「太子出生之際,有宮中謠傳,帝有雙星,國之不祥……」

但自己想起府報記載,說道:「但國師有言,太子生就仁德之相,必成一代名君。」

「名君?對個出生不滿周歲的嬰孩,如何斷言名君?不過是討好我那皇兄的說詞罷了。」

他不禁想著父王的睿智,百思不得其解,那慕容灼究竟是如何在這段時日歸國即位的呢?

腦中忽然一亮,閃過靈思片斷……

帝有雙星,國之不詳……

西焰一向以雙生子稱其不祥,認為會為家庭宗族帶來災禍,皇室宗世更是如此,通常產下雙子之後,會一併溺殺,稱其死胎,或是擇一留下,掩蓋出生之實,絕對不會存活兩人,避免日後奪權叛變之事,使朝廷國政陷於混亂之中。

莫非……太子非為一人,實為兩人嗎?

一人身在東霖領兵,一人隱身於西焰,靜待父王入網?

他捏緊了手中密件,終於明白父王是中了偷天換日之計,才會讓慕容灼捉住機會,冠上奪位之名。

聽聞那不祥的雙生兄弟,手足親情備於常人,若真是如此,那殿上的新皇必定肯用父王及燕府十幾口的性命,換回自家兄弟一命。

他立即喚來府中的親兵統領,要他秘密地帶領人馬,前往東霖,捉拿麵貌相似於慕容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