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幾年不出一次遠門的人,偶爾出去一次,總會遇到一些難忘的的人或事,下麵就講一件給大家聽聽。
前不久,乘坐從烏魯木齊開往濟南的火車回老家。我一個人,行李也簡單,很快上了車,找到了座位坐好。不一會兒,上來一個結實的中年男人,帶的東西多不說,看上去還很重,他健壯的身體把東西放到架子上都很費勁兒,放好後累得直喘粗氣。
不久,火車開了。我坐在三人座的靠窗邊,中年人問我:“有票嗎?”我沒吱聲,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他給我的感覺是:一句話不對勁兒,他就會擼胳膊打架的主,所以我沒理他。他又對坐我旁邊的小夥子說:“把你的票拿出來,我看看。”小夥子不聲不響的把票拿給他看。看完,他又說:“你不該坐這裏,該坐外邊,我坐中間。”小夥子往外挪了挪,他坐在了中間。我隻管看窗外的風景,不愛和陌生人搭訕。
坐了有一會兒,誰也沒理誰,中年男人可能覺得沒意思了,溜達著去玩了。他一走,座位頓覺寬鬆多了,我還可以把腳拿上來休息,而坐邊上的小夥子,在他走後始終沒敢占他的位置。
幾站後,小夥子下車了,中年人也沒回來,我就躺下睡覺了。大約半夜的時候,中年人回來了,我剛想起來讓他坐,他卻說:“不用起來,接著睡吧。我回來拿點東西,別的車廂有空位,我馬上就走,去別的車廂。”
我慶幸自己太幸運了:沒買上臥鋪票,買了個硬座票居然還可以睡覺。可能是趕火車趕得太累了,我一覺睡到了大天亮。等我一睜眼,發現中年男人正坐在對麵,見我醒了,說:“看來睡得挺好。”我笑著坐起來說:“嗯,挺好。你咋樣?”“我也睡了一覺,好多座位沒人,可以躺下。”
中途,上車的人多了,沒多少空位了,中年男人也沒再去別的車廂。大家覺得熟點兒了,攀談起來,對麵一五十開外的男人問中年男人做啥工作,中年男人說搞設備安裝,還把圖片調出來給我們看,我就看出那個設備像個鐵塔一樣又高又大,別的什麼也沒看懂。對麵的又問他,最多一天能掙多少錢,他說:“三百。”我說:“可以呀,一個月小萬數塊錢呢。”他接著說:“我開給人家。”“啊?你是老板呀?真人不露相?”我意外道。“不像吧?”中年男人問。“沒看出來。”我實話實說。“我也是從小工幹起的,現在不幹了,隻有偶爾教徒弟的時候幹點兒,都是些技術活。”看他那如礦泉水瓶般粗壯的手腕,就知道他一定很有力,很能幹。
談話中,我還了解到:他是個退伍軍人,曾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還立過功,退伍後幹過很多行當後來,開了一家設備安裝公司,自己做老板。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沒看出這還是個有豐富生活內涵的人來。
晚上,本想給家打個電話,掏出手機一看,開不了機了,一點兒電也沒有了。中年男人掏出他的充電寶說:“給,衝吧。”白浪費了一家一番好意,我的老款手機用不成,充電器不配套。他又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我說:“給,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