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有一張幾乎出現了毛邊,顯然是被翻看過很多次,畫麵也細致許多。

阮存雲長著尖尖的獸耳和毛茸茸的尾巴,像貓咪一樣蜷著身子,被放在寬大的行李箱裏。

有雙男人的手正在整理行李。

男人把鈴鐺係到小貓脖子上,替他穿上短袖和短裙,問他,小貓是不是最喜歡吃草莓了呀?

小貓隻會喵喵嗚嗚,男人便好心地喂給他一顆。尖牙乖乖叼住草莓,鮮甜的汁水順著白皙的唇角淌出來。男人懂了,又拿出一顆草莓說,哦,原來小貓別的地方也要吃。

阮存雲把自己裹在被子裏,皮膚敏感,布麵刮過大腿都會帶來顫栗。

作為蛋老師粉頭,阮存雲當然比任何人都清楚,BALLS曾經發過一張貓耳少年睡在行李箱裏的畫。現在他終於知道,原來這張畫還有一個隱藏版本。

隱藏著他的五官、秦方律的愛戀。

它們在此刻的燈光下被抽絲剝繭地呈現出來,烘熱一個人酥麻的內心。

那時BALLS給圖片配了句話說:“想把你帶走。”

很多粉絲猜測這人是誰,阮存雲那時候也猜。

現在他知道,蛋老師想帶走的人,一直都是他自己。

阮存雲入了迷地盯著這張畫,陡然發現畫紙的邊角上沾著一滴陳舊的濕痕,他手指一燙,差點沒拿住。

嘖,蛋老師畫這些畫的時候都在幹嘛?

阮存雲有點崩潰地想。

隻是稍微一想就有了感覺,畫隻看了三分之一不到,阮存雲覺得今天應該是看不完了。

阮存雲放下畫紙,騰空了雙手,咬著嘴唇覺得委屈。

他明明已經是已婚男士,卻竟然因為忘記申請同居而不得不獨自解決,實在是慘,太慘了。

手往下伸到一半,放在枕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秦大蛋”三個字仿佛燙手,阮存雲立刻就把手從被子裏抽出來了。

“喂……”

阮存雲接起電話,聲音軟乎得不成樣子。

秦方律沒有立刻回話,呼吸聲比平時重一些,一聲聲撲進耳畔。

“喂。”他沉悶地回了一聲。

“你在幹什麽。”阮存雲陷在枕頭裏,聲音糯糯的。

“……”

秦方律又沉默了一陣,才說:“我在畫畫。”

“你要不要看。”秦方律問,“蛋老師現在直播畫畫,隻有你能看。”

阮存雲沒來由地覺得緊張,細聲說“好”。

手機畫麵一亮,被架到高處,阮存雲看清了秦方律紙上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