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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尼亞大洲 黯色聯盟。
聯盟貧民窟的街道淒涼、破舊、狹窄,充斥著貧窮與黑暗的味道。
瑟骨的寒風吹拂著,將樹枝上的樹葉卷下,吹上了天。
貧民窟內到處都是露尼亞士兵的屍體,而霧子帶著恭平硬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離開了這裏的街道,去往了黯色聯盟的其他地方。
霧子為了不暴露身份,將所有試圖阻擋她的人全都幹掉,一個都不剩。
作為黯色聯盟頭目之一的亞佐夫則是完全不知道聯盟貧民窟內有士兵死亡的事件,即便這事件已經發生了多時。
他隻知道有人暴力入侵自己的聯盟,並且混了進來。
此刻一人一矽基生物為了逃離現場,乘上了一個火車。
他們兩個都沒有當地簽證、戶口,甚至連個證件都沒有,因此隻能躲在火車運送貨物的車廂內。
霧子剛剛殺了數不盡的敵人,但身上沒有沾一點血,她穿著水手服還是那麼白淨。
恭平看著眼前外表隻有17歲的島國少女,心裏陣陣發懵。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而且為什麼要救我?”恭平活了三十多年從來沒見過這場麵。
“你可以把我理解為遠超於人類的存在,我對人類還不太熟悉,也許很多地方都需要你來引導我一下,所以我就這樣救了你。”
“那為什麼...你選擇了我?”
“因為我聽不懂該死的露尼亞語,而且我救你是絕對有理由的,至於理由是什麼你沒有必要知道,你隻需要知道我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Can you speak English?”恭平試探性的拿英語問道。
“不能。”霧子皺眉看了他一眼:“我們這身體細胞組成的舌頭,沒法發出那麼難發的音,對於我來講,還是亞洲的語言學的最快,同時也是最好用的。”
“你是哪裏人?”
“暫時住在島國,不過我來自哪裏這個問題,我可以沉默嗎?”
“可...可以。”恭平看到霧子似乎不願意談及自己的過去,所以也識趣的閉嘴不提。
霧子看著恭平的臉,似乎馬上就要認出他是誰,可是就是沒有詳細的記憶。
恭平給她的感覺就是這麼似曾相識卻又陌生,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偏偏她什麼印象都沒有。
她不確定自己是否忘記了一段記憶。
“我叫Kohei Sugida(杉田恭平日語羅馬音寫法),今年流浪到這裏,你呢?”恭平主動伸出了手。
“我叫Kiriki Kiriko(霧綺霧子日語羅馬音寫法),因為出生的那天...起了一些霧。”霧子編了個非常生硬的理由。
恭平對霧子講的這些持輕微懷疑態度,不過看她剛剛殺人時的手法,心裏已經有些信服了。
“這趟火車是去哪裏的?”
“黯色聯盟中心。”
“可惡,我還沒去過那裏。”恭平擦了擦汗,靠在了車裏的貨物上。
他今年39歲,身體遠遠沒有前些年有力,他的身體素質已經開始逐漸減弱了。
同時,恭平已經辭去研究員工作多年了,自從他的妻子和孩子死於人為車禍後,他整個人都垮了下去,徹底放棄了科學研究。
他身旁的霧子反複研究著手裏的衝鋒槍結構,試著操作它,而她的動作實在是笨拙的可愛。
這衝鋒槍是她剛剛隨手從一個士兵屍體的手裏撿來的。
“這玩意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這是..槍。”
“我問的是它的用途。”霧子反複的撥弄著槍的保險。
“用來殺人的,他們就是拿這個武器攻擊的你。”恭平回答道。
“這我知道,難道這東西除了殺人就沒有別的用了嗎?”
“嗯...也許可以打獵吧...”
“還有呢?”
“沒了。”
“人類真無聊。”
運送貨物的車廂沒有窗戶,所以霧子無法觀察到外麵,但她通過超強的感知能力,感受到外麵正在下雨。
燈光昏暗,勞累不堪的恭平靠在貨物,閉上了眼睛。
他的心裏空蕩蕩的,如果妻兒還活著,應該會很幸福才對啊。
可就是因為他身上持有那該死的珍貴研究資料,無數勢力想得到它,便製造人禍殺害了他的妻兒,還對他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迫害。
迫不得已,他才選擇逃亡到了露尼亞。
他根本沒想到露尼亞的黯色聯盟更是個人間地獄。
貨物車廂有些顛簸,不斷撞擊著車壁。
難得的安靜讓恭平鬆了口氣。
火車貨箱裏堆積的是滿滿的化學物,刺鼻的味道讓恭平忍不住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話說,你為什麼要來這裏呢。”終於,杉田恭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寂靜。
霧子僵硬的回過頭,仍然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問這個問題之前,先問問你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裏。”
說完後自顧自的雙手抱頭躺在火車貨廂內,閉上眼睛等到到達終點。
恭平看到交涉失敗也隻能尬笑兩聲轉過頭去。
這一天對於是個普通人的杉田恭平來說有些魔幻,先是一個莫名少女從軍官的手中將散盡家財的自己救下,又從少女口中得知她是遠超於人類的存在,這把他辛辛苦苦建立的世界觀直接顛覆了。
躺在堅硬的貨箱上,恭平無奈的苦笑兩聲,在昏黃的燈光下伴隨著對於妻女的思念緩緩睡去。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是幾個小時。
夜幕降臨,火車繼續在深夜中快速行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