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是身長腿長的大男生,魏淮洲坐在登上抬頭費力,文心彎腰也不好受,幹脆就讓他坐在了桌子上,借著台燈的白熾光幫他重新包紮。

文心憋著火氣小心翼翼幫他清理傷口,上藥,魏淮洲難得乖巧,一聲不吭像個乖寶寶一樣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他,看得文心火氣越來越大,最後忍不住使勁往他腦殼頂按了一下:“你是傻逼嗎?我讓你閉嘴你就閉嘴,痛不痛自己不會說,輕重緩急都分不清?”

魏淮洲傻了吧唧地跟他理論:“你讓我閉嘴我當然要閉嘴,你是我老大,我是你的小跟班,這可是寫了保證書的,你洲哥……不對,你的小魏可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你不說話我還以為你這腦袋隻能當個擺設!”文心快被他氣死了:“該聽話的時候怎麽沒見你聽,這時候裝什麽乖?”

魏淮洲認真想了想,說:“你說的不對,該不該聽話的時候我應該是都在聽,作為一個合格的小弟,我很考慮你的感受。”

“考慮我的感受還跑去跟人家幹架?還往臉上開這麽大個口子?”

“事先我也不知道會掛這麽大個彩啊,破不破相什麽的都是其次,畢竟疼是真的很疼。”魏淮洲說著,齜牙咧嘴的捂著下巴:“嘶——一說話都疼。”

“活該!”文心凶巴巴罵了一句,重新換了根新的棉簽沾上藥水:“頭抬一點,別他媽瞎晃悠。”

魏淮洲順從地仰起下巴。

宿舍難得地安靜下來,兩個人甚至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文心嘴上也就嘴上說得凶,實際上下手輕得不能再輕,生怕弄疼了他,就連捏著他下巴的手都隻是輕輕托住他的下頜,一點沒用力,細細的指尖偶然擦過他的皮膚,帶起一陣羽毛劃開的癢,魏淮洲忍不住動了一下,又很快被文心捏著下巴轉過來。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幾乎在這同時,魏淮洲一下子就想起那天下午文心下巴被試卷劃到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掐著他的下巴不讓他躲開,可是兩相比較,文心溫柔多了。

為了看清他的傷口,文心湊得極近,魏淮洲一麵反省著自己的不溫柔,一麵感受他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的臉頰上。

心跳好像止不住地加快,再加快。

跟打屁股針時候的害羞一樣,來的莫名其妙。

魏淮洲有點懵,還沒等他搞懂怎麽回事,鼻尖就嗅到一陣輕輕淺淺的白山茶香味,淡到不能再淡,但是架不住他對這個氣味敏感得過了頭,聞到的一瞬間就忍不住微微瞪大眼睛。

“小炮仗,我聞到你的信息素了!”

小炮仗沒他這麽緊張,淡定地應了一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