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小福寶後,身子眼看是已養好,可這也才過去一年而已,他本就生得艱辛,這麽一番“磋磨”,他生了場病。

倒也不是什麽駭人的大病,就是連著高燒幾日,渾身無力,隻能癱在床上。

如今趙酀在外頭忙,他在家裏養病。

就是他長大的家,不得不說,皇宮很漂亮,樣樣都是按照他說的來建,京城的餘府他也喜歡,但他最喜歡的,永遠是平江府的家。

是以這段日子並不難過。

隻除了天天有一大堆百姓到他家門口,或是道歉,或是感謝的,每天人來人往,家門口全是人,趕都趕不走,他也不能真正叫人上手趕,隻好這樣放著,久而久之,人自會越來越少。

在最熟悉的環境中養病,日子過得飛快。

不覺又是初夏,餘心樂院裏的梔子花開了。

這天陽光晴好,餘心樂提個小竹籃,去院子裏剪那樹上的梔子花,剪了一籃子,回到房中,他站在窗邊,在漂亮的白瓷花碗中倒上淨水,將一朵朵潔白、噴香的梔子花朵放入水中。

空蕩蕩的花碗,霎時被擠得滿滿當當。

他滿意地調整著每朵花的位置,閉上眼深深吸一口,是他最喜歡的花香,他滿意不已。

再睜眼時,他看到麵前的白牆上有道影子。

他愣了愣,驚喜地回身看去,趙酀站在窗外,單手撐在窗台,支著下巴,懶懶卻又滿臉笑意地看著他。

餘心樂大步而去,衣角帶落桌角的竹籃,剩下的小半梔子花灑落一地。

餘心樂都已不在意,他衝到窗前,伸手抱住他最在意的人。

趙酀輕聲笑著回抱住他,餘心樂使勁兒在他肩窩裏蹭。

趙酀雖已經都問過大夫,卻還是又伸手探他額頭與後背的溫度,確定沒有異樣,再問:“沒有再難受吧?”

餘心樂卻是噘嘴:“不許你這樣說。”

趙酀啞然:“怎麽?”

他又哪裏惹到小祖宗了?

是他太晚回來的緣故?

他正要解釋。

餘心樂自己直起身子,隔著窗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快一個月沒見,你不該這麽說,你應該說你很想我!”

趙酀失笑,又點頭:“我非常想你。”

餘心樂卻又豎起食指搖了搖。

“還不對?這是你教我的。”

餘心樂笑著再度抱住他,唇瓣貼著他的,仰頭看他雙眼,輕聲道:“快一個月沒見,你應該什麽也不說,直接吻我——”

趙酀吞掉他餘下的話,將他直接從窗內抱出,繼而轉身大步邁入房中,直往臥房走去,邊走,身後的珠簾、布簾紛紛散落,遮住外頭所有光線,餘心樂被小心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