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執事(1 / 3)

06一個半小時以後緊閉的寢宮大門終於打開,換了一身黑色燕尾服的狼宿略感疲憊的探出身,用沙啞的嗓音對一邊的女官道:“叫廚房準備些清淡的食物送到餐廳,待會佑陛下要用膳。”“是,大人。”接了命令的首席女官喬安娜欠身,狼宿又對另一側的男仆吩咐到:“通知魁將軍去餐廳等候,陛下有事要商議。”逐一吩咐之後狼宿又回到房間內,禦神佑從浴室走出來不著一縷,水漬順著肌膚的紋理一路蔓延而下,狼宿上前拿幹毛巾為男人擦幹身子套上早就準備好的正裝,為禦神佑套衣服時,禦神佑的眼睛就一直描著狼宿的腰,眼睛半眯:“我發現最近你的身材越來越好了,剛才那麼折騰,都不見你腿軟的。”“謝陛下誇獎。”帶著貫性的笑,狼宿將男人最後一顆扣子口上,又從首飾盒內拿出一套流蘇掛飾掛在左右兩邊的肩膀上,再在腰部別上劍帶以及國王專屬銀劍。禦神佑心不在焉的看著狼宿一絲不苟的做著這些工作,穿著一身正裝的狼宿即使將自己包裹得一絲不露,但那張禁欲的臉和因紮起的銀發露出的白皙脖頸總會讓人產生一種想要撕碎這衣冠楚楚的人並狠狠的將之壓在身下好好施虐一番的假象。想著之前在床上男人放蕩□□的樣子,巨大的反差感讓他心裏頭一陣莫名的厭惡。而更讓他覺得惡心的是這樣的一具放蕩的身體早在5年前被其他的男人調龘教占有過,雖然第一個開發他的是自己,可是髒了的東西就是髒了。禦神佑不假思索的抬腳就將正半跪著給他係鞋子的男人一腳踹開。男人並沒有用多少力,但是狼宿還是淬不及防的被踢到肋骨,抬眼看到那人一臉厭惡而鄙視的眼神,雖然不知這個人為何生氣,但作為奴才不管主子如何無理取鬧,自己都該承擔所有“錯誤”。垂了眼,狼宿跪在地上。“奴才該死,請陛下恕罪。”這樣的順從和卑謙倒是叫禦神佑有火也發不出,他低哼了一聲,道:“這裏不用你伺候了,去把沫影叫來。”“是,陛下。”從房間內退出了時狼宿點了一名侍女和一名男仆一同到主殿右邊的熹微宮去,一路上狼宿始終都一言不發,雖然熟知內侍主管冷漠的個性,但膽子大而調皮的男仆裏昂厚著臉皮上前關心提醒到,“狼宿大人,您的衣角……”狼宿這才注意到衣角處的痕跡,應該是剛才被禦神佑踢到時沒摸的痕跡,隨意用手拍了拍,裏昂又湊上去,“大人看上去心情不好?臉色也比較疲憊呢?”“昨晚沒睡而已。”雖然冷漠,但狼宿不是一個無情的人,在皇宮做事15年,這些侍從奴仆也是自己一手調龘教帶大的,狼宿平素做事沉默穩重,教導人起來也是嚴格不苟,他不會去主動關心別人,對於別人的關心或者侮辱他也沒有多少感覺。哪怕是被禦神佑當工具一樣的發泄,在狼宿的認知裏,也不過是當成了執事的職責之一。或許所有的脾氣性格都在5年前被磨滅掉,那個男人的心裏除了心心念念著絕世傾城的精靈王子,其他人在他眼中看來都如同螻蟻一般,哪怕當初買下了他共同生活了8年,禦神佑依舊可以無情的將他送到影宮讓他父親以及影宮宮主北見西樓那樣對他!不是沒恨過,甚至想過一死了之,作為一個男人的他怎麼可能忍受被同為男人的禦神佑壓在身下,當時自己被關在地牢裏5天仍舊沒有妥協,但看到進來的禦神胤時,腦海裏隻懵懂的記住佑讓他父親代為傳達的一句話:“佑說了,既然作為一個貼身侍從你不願意伺候,那你就張開你的腿伺候別人吧。”接著是十幾個喂了春龘藥的男人走進地牢,本就帶著傷被禁錮了元神的狼宿被逼到牆角,而站在牢門外的禦神胤不削的掃過一眼,冷笑著轉身離去——被十幾個強壯的男人按在身下不斷侵犯的狼宿隻能死咬住嘴唇,不讓可恥的痛哼□□飄出,也不允許自己像女人一樣脆弱的昏過去。當時整整三天三夜的□□和侵犯還是讓狼宿暈了又醒醒了又暈,直到那些男人的藥性消失,看著全身都是白液奄奄一息的他露出鄙夷而厭惡的神情時,狼宿眼神危險陰冷的眯起,默默凝聚了三天到魔法在瞬間釋放成一條炎龍從手心竄出,火焰之龍將整個牢房包圍,一時間幽暗的牢房裏想起驚恐連連的慘叫,以及肉被烈火燒焦的糊味——當朝聖域之王禦神胤匆匆趕來的時候看到就是一副宛如修羅般的死亡慘景:到處都是人的殘肢斷臂,還有濃烈的燒糊味道,原本就陰暗的地牢此刻被籠罩上一層死亡氣息。而那個始作俑者——狼宿,即使滿身沾著男人惡心的汙穢也依舊挺直了脊背無一分退卻,高昂著血漬斑駁的頭顱,鷹隼的盯著牢門外的眾人。第一次,禦神胤有些迷惑了,當初他知道自己的兒子跟這個買來的精靈族雜種做出那種事情後隻想著毀了這個低賤的隻知道靠著身體往上爬的奴才。他本隻想著既然這個奴才這麼想靠身體往上爬,那他就奪了他的元神,讓他專心致誌的做一個張開腿伺候主子的侍奴。不同意,沒關係,他有的是方法讓這樣的人馴服。他原本以為這三天的折磨會將這個男人身上的所有銳氣都抹掉,至少,讓他知道,在聖域這個力量至上的地方,他那樣卑微的人是沒有選擇的權利。然,今日的景象,令閱人無數曆事頗多的禦神胤慌亂了。即使被剝奪元神,身為一個奴才居然在經曆了那麼多折磨後還能爆發出那樣驚人的力量,而且——高傲的站立著全身散發出野獸一般的危險氣息。禦神胤倒是有些佩服這樣的狼宿了。但是,那樣的驚詫也不過短短瞬間,王者立刻改了口一臉微笑說道:“不得不說,你的堅持讓我欽佩。”狼宿挑眉,等著男人接下來的話。“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逼你,但是我想精靈王不介意將你那個貌美溫順的弟弟和母親送上來做奴才,畢竟,你們這種低劣的賤民,王室想要玩弄多少,都有的是……”看似祥和的笑在狼宿看來是那麼的醜惡卑鄙,頓了一下,狼宿頹然的靠向身後的牆壁緩緩坐下,關於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狼宿並沒有多少好感和感情,而母親……“我願意。”吐出這三個字,狼宿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壓住,忽略掉那些多餘的感情,狼宿偏過頭,“不過,我有個條件……”“……可以。”…………卑微之人的要求都是卑微的,禦神胤嗤之以鼻,狼宿向之以往。之後,交易達成。除了兩位當事者,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交易的內容。禦神胤站在狼宿麵前露出勝利者和上位者的笑,還一臉慈祥的用套著雪白手套的手撫摸他的頭:“這才乖嘛,好好學習,伺候好我兒子,其他的,都好說。”沒有自我的人生隻能永遠像個傀儡一樣為別人服務擺布,生死富貴,愛恨情仇,由不得他半豪。沒有就沒有,他本來就是個被禁錮了靈魂的奴仆而已,別人口中說的情感於他而言不過是多了層負擔的枷鎖而已。…………從往日的回憶中晃過來,狼宿已經到了沫的房門口。精靈王子沫影早就醒來,安娜領著衣服正在勸說他穿,奈何沫一臉事不關己的坐在窗頭吹風,安娜怎麼威逼利誘沫也沒有絲毫反應。狼宿接過安娜手中的淡綠色套裝對沫說:“殿下可以不接受佑陛下的邀請,但我想佑陛下也許會邀請天牢裏其他精靈……”“啪——”突然而起的沫抬手就是一個巴掌下去,狼宿躲也不躲的生生受下這一掌摑,沫指著他的鼻子罵到:“你好意思提精靈族的那些人,不是你幫著禦神佑,我們精靈族也不會被他打敗,如果不是我體內的九子嗜月和蘇醒石的能力尚未覺醒,就憑禦神佑……”“請沫殿下更衣。”麵無表情的打斷沫的指著,狼宿折腰雙手禮貌的遞上衣服。……終究,手中的衣服被少年不甘願的接過去,狼宿遣退一幹女仆和裏昂服侍沫更衣。等將裝扮一新的精靈王子送到餐廳時,禦神佑和鋣魈的事情也商討得差不多了。禦神佑看到沫一臉鐵青,原本笑意盈盈迎上去的他也一臉不悅,抱著沫哄:“我的小野貓,是誰惹你不開心了?”“佑陛下,請你自重。”防備的後退一步,禦神佑不以為然,當看到狼宿半邊臉上的掌印時,眉毛挑起,走到狼宿麵前用帶著白手套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帶著有些奇怪的語氣問:“這是怎麼回事?”“是奴才不小心碰傷的。”張嘴,狼宿依舊是一副不溫不火的表情。站在一邊的鋣魁不動聲色的揚眉,以一種奇怪的眼神掃過狼宿和禦神佑。這兩人的姿態,似有有些曖昧了點。“哦——”有些奇怪的語調從男人的鼻腔內飄出,被晾在一邊的沫挑釁的說:“我打的,怎麼?心疼了?”“怎麼會。”放開狼宿,禦神佑牽過沫的手,原本還有些反抗的少年被男人拖到懷裏後“騰”的一下臉紅了起來,可嘴裏還不饒:“你……你放開我……”“這奴才惹你不高興了嗎?別氣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想要什麼,說。”男人寶貝似的哄著,沫手指一抬,指著狼宿。“那你給我再打他一巴掌。”“就這樣?”“就這樣。”“啪——”偌大的餐廳內,一時間安靜得有些過分。將打出去的手放在沫眼前,男人像是在討好般:“這樣夠消氣了吧。”“……嗯……”驚訝於禦神佑毫無猶豫的出手,沫影吐兩口唾沫,一時間腦子還處在剛剛狼宿被打的畫麵。別說沫影反應不過來,就是鋣魁也在那一瞬間楞住了,剛才那聲響光聽力道就知道有多重,狼宿被打得偏過頭,腳下還有些不穩的後退了一步。即使平常佑表現得對狼宿這個貼身內侍不怎麼在乎,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發小當著眾人的麵打狼宿。狼宿也有點蒙了,頂著被打得麻木的臉看向禦神佑時,眼睛裏還帶著些不相信,禦神佑哄完沫後無所謂的掃了一眼狼宿,帶著美人坐到主位上用餐。身體不知為何抖了起來,緊緊握成拳頭的手更是毫無知覺的將指甲差勁了手心裏。也許,隻有切膚之痛才能將狼宿此刻的憤怒,不甘,委屈,以及心底莫名的情緒轉移。狼宿在心裏數數;10、9、8、7、6、5、4、3、2、1。沉寂了幾秒鍾之後,狼宿將臉上所有的神色表情都統統換成平時的摸樣,擦掉嘴角的血,低眉順目一臉平和。狼宿轉身抬頭對上位者詢問到:“陛下,剛剛外交官來報,拉布維斯國的烌*凱爾*赫爾墨斯教皇和魔王羅傑已經到了城門外,半個小時後就會到皇宮。”“烌*凱爾*赫爾墨斯?他出關了?”聽到烌*凱爾*赫爾墨斯的名字,禦神佑臉上一陣古怪。那個所謂的教皇,人們口中稱頌的天使之子,彬彬有禮,麵容俊美堪比□□聖母;但是世人卻不知道,每次他和烌*凱爾*赫爾墨斯見麵,總是一副仇敵見麵相殺恨晚的表情,而他們,確實也私鬥過不少次。但是想打過他聖域第一王者,簡直是開玩笑!“消息是一個小時前使臣報來的,凱爾教皇出關的事情暫時密探還未探聽清楚。”回答禦神佑的是鋣魁,聖域長老院五大家族之一鋣家長子,聖域最年輕的左將軍,與佑從小玩到大。其父鋣決是一代戰神,在上一次的創紀之戰時戰亡,母親艾玲娜*鋣是長老院阿拉莫斯瓦肯特家族的長老。東西方混血使得鋣魁的臉既有西方人的張狂也有東方人的內斂,尤其以一雙翠綠色的眼眸特別叫人映像深刻。“知道了,麻煩。”起身,禦神佑出去,臨出門他對還在喝粥的沫囑咐到:“你可以在這兩座宮殿遊走,沒人會阻攔你,晚上宴會的時候我會命人帶你去的。”“誰要跟你去!”臉迅速竄紅的金發少年立刻將頭埋進碗裏,禦神佑好玩的調侃到:“你不跟我去我豈不是沒舞伴了,難道你希望我帶別的女人去?”“隨便你!”小聲的嘀咕,禦神佑心情大好的關門出去,狼宿小步跟著,快到廣場時,禦神佑忽然停下來,轉身若有所思的看著狼宿,狼宿低頭請示到:“陛下有何吩咐。”“你打算用這張臉跟我出去迎接嗎?”真是腫得難看,應該也很疼吧,之前那一巴掌,自己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打出去了,打就打了吧,自己居然還總覺得難受和——內疚?開玩笑,一個下人而已,他就是拿走他一條命也沒問題,誰叫他得罪自己的寶貝,給他點教訓也是應該。“對不起陛下,奴才讓喬安娜跟隨,她對於流程都熟知,請陛下放心。”狼宿倒是忘記了被掌摑的紅腫的臉,自己是個半精靈,沒有天生愈合的能力,就是找辛夷也一時半會恢複不了,想著就安排喬安娜隨行伺候。“怎麼?找機會就想偷懶!”莫名其妙的吼了一聲,狼宿張大眼,解釋:“對不起,我……”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偷懶,怎麼可能,就是不隨行伺候禦神佑,皇宮裏還有那麼多事情要處理。估計男人覺得剛才那一巴掌還無法讓他解氣,自己怎麼安排解釋男人還是會雞蛋裏挑骨頭表示不滿吧。算了,誰叫自己得罪了沫,隻期望男人不要在這個特殊的時期玩得太過分就好。看樣子以後還是少接觸沫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看男人的樣子,似乎很在乎沫呢。“對不起。”低了頭,狼宿道歉。“呃——陛下!”手肘突然被人拉住,狼宿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男人的懷裏,抬頭,禦神佑精致宛如刀削般狂野的側臉印進眼眸裏,男人的大手靠近狼宿的臉頰,一團暖暖的淡藍色光球從他的手心湧出,被那團暖光包圍的臉頰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腫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