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往事之黑三角舊事(1 / 3)

17一早起來,狼宿就有種想要摘掉腦袋的衝動,疼——扯著頭皮發麻的疼,還有鼓動不已的太陽穴,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那兩點衝出來。甩甩頭,半支起身子環顧四周,完全陌生而華麗的房間,以及一地淩亂的衣服,還有,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主人——禦神佑。“該死——”捂住自己發疼的腦袋,狼宿怎麼也回想不起昨晚的事情,明明記得在花圃和伊恩喝酒,怎麼一醒來自己卻和禦神佑刺身裸體的睡在了一起?掀開被單,□□也是不著一物,不過身體有明顯的清洗痕跡,手臂有些累,也不知道昨晚究竟醉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看來得要好好問問伊恩了。正思考著,禦神佑已然轉醒,狼宿趕緊撿了就近的一件長袍套在身上下床,單膝跪著向佑請罪:“奴才該死,冒犯主上,請殿下責罰。”“……給我杯水……”半坐在床上的人隻是揉揉腦袋,精神也並不好,狼宿依言倒上溫熱的水給禦神佑,佑接了杯子,順便視線在狼宿的臉上停留了幾秒,狼宿有些狼狽的低頭,喝過水,佑將杯子隨意放在床頭櫃上下床。同樣的刺身裸體的少年站起來有173公分的身高,加上長年累月的鍛煉,肌肉精壯而有力,也許是天生的膚色緣故,在光線之下更加白皙。從衣櫃裏拿出套裝,狼宿依次為禦神佑穿戴好,扣上西裝的最後一粒扣子,狼宿恭順的站到一邊等待,禦神佑看著鏡子中被少年打扮一新的自己,滿意的笑笑,這才優雅的坐到主位上,帶著些戲謔的眼神瞅著狼宿。知道自己昨晚肯定失儀,狼宿跪在禦神佑跟前,“昨晚奴才多有失禮,還望殿下責罰。”“嗯,你說罰你什麼好?”佯裝思考,禦神佑回想著昨日的種種,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還好控製得當沒有發出聲音,而狼宿一直低著頭也沒有發現禦神佑搞怪的表情。“你可還記得昨晚之時?”“……”這一問狼宿的頭低得更低,禦神佑臉上的笑更皎潔,昨晚自森林中遇見狼宿,之後被自己帶回,半醉半睡之間將抱到浴池內一起洗涮,難得狼宿乖乖的抱著自己任由自己擺弄。後來睡到床上的時候狼宿又做起了噩夢,口裏不斷念叨著“娘親、亞羅、伊恩、陛下、殿下……”之類的詞,禦神佑稍微靠過去一點,狼宿就抱著自己不肯放手了,結果兩人交頸想環睡到晌午才起來。那時候的狼宿半嘟起的嘴上帶著淡淡的嫩紅,臉頰上是還未退去的櫻紅之色,尤其是蹭在他胸口的發,柔軟而又撩撥人心弦。早已經嚐過人事的禦神佑差點就要忍不住,以前也被狼宿用手伺候過,尤其一想到一臉正義的狼宿低眉像是忍受什麼一般的用他那帶著些老繭的手為自己發泄,禦神佑的下腹一團火有隱隱的燃燒之勢,趕緊的幹咳兩聲,以阻止自己胡思亂想。其實禦神佑一點也不介意狼宿的放肆,反而在經曆過昨晚狼宿的種種之後,有些懷念兩人從前,也是那般,毫不忌諱,自然輕鬆的狀態。“鞭撻、杖責似乎都有些老套路了,你說換個什麼責罰還呢?”反問著的禦神佑在說出這句話後,狼宿整個人及其微小的抖動了一下,並未錯過這一細微的動作,禦神佑抬起狼宿的下巴,讓他直視自己:“不然就挑指、夾刑、刮皮,又或者釘骨、熱鐵填金?”“……但憑殿下發落。”久久,狼宿才開啟有些蒼白的唇回複。原本禦神佑隻是打算嚇嚇這個男人,不過似乎自己的這些責罰還真嚇到了他,一時間有些後悔,放開狼宿,禦神佑臉別到一邊:“等回聖域再說吧,這一次先記下了。”“謝殿下。”叩首之間,狼宿僅穿著單衣的袍子隨著下傾的動作而露出裏麵幹練的鎖骨,銀白色的長發下垂,勾勒出美妙的脖頸,禦神佑的喉嚨吞咽兩下,原本嬉笑的表情不知何時換成了迷戀,直到狼宿要褪出去,禦神佑才又想起什麼,說:“你去準備一下,我們傍晚走。”“不是午膳後走嗎?那樣回到軍營隻怕會晚了些。”狼宿不明白,為何早就計劃好的行程,禦神佑要拖已斷時間。“我還有些事情想與沫影敘說,還不著急,也就不過是晚些回軍營。你也可趁這段時間,看看老朋友。”帶著借口並不明顯的解釋,禦神佑想隻是這麼一點點時間,這個男人隻怕連自己家也沒回去,就當找個借口讓狼宿去看看家人。可狼宿卻完全誤解了佑的意思,想來昨晚禦神佑和沫影聊得並不盡心,也就嗯了聲。與精靈皇用過午膳後,佑果然提出要與沫影單獨談談,狼宿與一幹人等自然退下。早就將事情處理完畢的狼宿回到自己的房間,有些意外的見到了伊恩,伊恩將兩壇打包好的果酒放在狼宿的行李上,“聽說你們陛下要到傍晚才出發。”“嗯,他應該是還想和沫影多相處一下吧,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想要多觀望美人。”“那你們事情都處理好了嗎?”“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那要不然再陪我走走?”伊恩提議,狼宿想來也沒事,也就同意。兩人出了神宮,狼宿在路上詢問伊恩昨晚的事情,伊恩隻是解釋說昨晚大家喝醉了,在花圃鬧到大半夜,後來回神宮的路上遇見了同時回來的沫影殿下和佑殿下,佑將狼宿接了過去,其他的也就含糊其辭的一語帶過。隻是走著走著,狼宿才驚覺伊恩將他帶往西街去,精靈界以神宮為中心,東街是高等精靈的住所,而西街則是低等精靈的居住地,那裏光線和能源都沒有東街充沛,常年有淡霧生氣,陰冷的環境完全比不了東街的陽光充沛。而神宮之北則是幽禁森林,南側便是有名的惘生湖。“伊恩,你這是?”走在有些陌生但熟悉的街道,狼宿皺著眉看著街角轉角處的兩層小木屋。“你現在還有三個小時,反正也沒事,不管怎麼樣來了精靈界也該見見你娘親吧……”伊恩將狼宿往前一推,狼宿看著麵前有些落敗的木屋,淡淡的霧靄之下,張著苔蘚的木門半開著,有點點熒光從屋內透出來,屋裏麵,又人來來回回的走動,偶爾有低沉的男音咒罵從裏麵傳來,伴隨著尖銳的女音一起,像是屋裏的人在爭吵什麼。“我還是……”想要轉身拒絕,那知門“吱呀”一聲打開,環抱著紙袋的灰黃色女精靈走出來,見到伊恩大叫:“喲,伊恩大人,你怎麼來了?您父親也來了嗎?”“沒有,表姨母,我父親今日要接待聖域的王子,在宮殿內忙著,表姨夫和亞羅都在嗎?”“在,都在呢,亞羅剛剛還在聊起你對他的關照呢,快進來——”女精靈熱情上前邀請伊恩,瞅了眼伊恩身邊長長得銀白色發的男子背影,帶著些嫌隙的口氣道:“伊恩大人,你怎麼還是喜歡跟半精靈一起,這對您和您父親可都不好,聽姨母的話,跟這種人在一起隻會有損您的威名,好歹您還是精靈五組長老之一的直係血脈,像這種雜……”“表姨母!”伊恩大聲打斷女精靈的話,有些緊張的看看身側頭低著看不到表情的少年,有些不知所措的拉拉那人的一角,女精靈對伊恩如此緊張的表情弄得迷惑不解,對著那人道:“你這個半精靈自己也該有自知之明,居然敢巴拉著高貴的梅斯特繼承人,哼——妄想接著大人往上爬,也是你這類賤人可以想的,告訴你……”“姨母,別說了,他……他是……”伊恩完全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女精靈居然完全看不出麵前的人就是他的兒子,而且對半精靈厭惡的太多比之以往更甚。狼宿聽著自己的親生母親如此厭惡的話語,心裏一定難受極了。正要拉狼宿離開,可一直沉默的男人反而笑了起來,伊恩和女精靈都不解的看著他。“原來娘親還是這麼討厭……半精靈呢——”帶著苦澀的笑,狼宿挺直了身板回身看著自己的母親:“又或者說,其實你一直討厭的,是我?”“……怎麼是你?”毫無遮掩的厭惡之情從女精靈的眼神和嘴裏發出,狼宿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敲了一下,疼得找不到可以緩解的方式,也氣得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屋裏的人聽到外麵的動靜都冒了出來,一個有些酒醉的酒糟鼻男精靈和一個不到15歲,摸樣俊秀的少年踱步到女精靈身邊,酒糟鼻的男精靈現實諂媚的想伊恩問好,在看到高大衣著光鮮的狼宿後,臉色很明顯的路出不屑,隨後眼珠一轉,道:“這……你是那個狼宿吧?”“姨夫,狼宿是聖域王子的貼身侍從,這次聖域貴客到精靈界,他看著空閑就過來……”正解釋著的伊恩被男精靈的斥責打斷,那人大聲吼道:“茱莉,你什麼意思,又叫這個雜種回來是想給我難堪嗎!”對著女精靈這麼一罵,叫茱莉的女精靈立刻卑微的低下頭不敢說話。那男精靈又頤指氣使的指著狼宿:“你還回來做什麼!我家不歡迎你,NND……我們高貴的梅斯特家族可沒有什麼雜種半精靈……你他媽的滾遠點……”“我沒有要回來的意思。”狼宿半垂了眼並未因為男精靈的粗話而動怒,隻是看著自己的母親被男精靈那般對待,有些不滿,道:“你不要那樣對我母親,我……”“哦——對他怎麼了我?”男精靈沒想到狼宿會反口,一把拉起茱莉的衣襟將她推到地上:“你她奶奶的,我都告訴你了,你要是再給我惹出什麼不幹不淨的事情,給我丟臉,看老子我怎麼收拾你……”說完就要抬腳踢向茱莉,狼宿下意思的擋住男精靈的腳,輕鬆一掃就將酒醉的男精靈推開,被惹到的男精靈氣得就要發動魔法,被伊恩一把攬住:“姨夫,狼宿現在時聖域的人,我們不可以……”“聖域又怎麼樣?也不過就是一個低級貨色,也敢跟我精靈族對抗……還有你這個賤人,我告訴你,我娶你不過是看你可憐,你他們的不是引誘我生了亞羅,老子我才不會接收你這個被低等人類玷汙的髒貨,媽的,居然還有個‘詛咒之子’,我拉芬*梅斯特簡直就倒黴到家了。”“你住口,不準你侮辱我母親!”狼宿氣機,雖然一直知道母親在這個家裏一直受著這個男人的氣,但是這個男人居然敢當著自己的麵責罵母親,以前的狼宿沒有能力反抗,不代表現在不能。氣憤之下的狼宿欲上前教訓男精靈,手臂卻被人一把抓住,再一回頭,“啪”的一聲,臉頰上被印上一道清晰的手掌印,揚手的女人在狼宿抬頭瞬間,又是一個掌摑打上另一邊的臉頰。“你這個賤人別像傷害我丈夫!”茱莉尖叫著將護住他的狼宿推開走到自己丈夫麵前,委曲求全的訴說著什麼,狼宿被打得一時有些怔住,一雙受傷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剛剛打他的女精靈。他們說什麼狼宿全都沒有聽進去,隻是在女精靈安撫好男精靈後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狼宿的心跳幾乎有種要停止的錯覺,周圍陸陸續續走出來很多精靈,伊恩在他身側安撫著他,可是他一個字都沒有聽到,因為他的世界,隻看得到女精靈厭惡他的眼神,和那張如同利器般的嘴張合著,將本就脆弱的心靈,擊得更碎。“如果可以,我真不希望你再出現,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取名狼宿嗎?狼宿就是狼尾草,那種田野之間到處可見的雜草!生下你是我一生的錯誤和汙點,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我以後都不要見到你,你就當我沒生過你,我才不要你這樣的雜種的兒子!”“嗬嗬……是嗎?”冷冷的,說不出酸楚的笑聲不斷從狼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