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才睡到辰時就被宮遠徵撈起來,惱怒地給了他一記喵喵拳,我跳下來準備去吃早飯。
“這脾氣真大,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宮遠徵跟在我後麵嘀咕,點綴在發間的小鈴鐺隨著他的腳步叮叮當當地響著。
“對了,你有名字嗎?看你不像宮門的貓,也不知道怎麼跑進來的,那麼聰明以前應該有人取過名字…”他放下筷子看著我問道。“不過讓我給你取名字也行,畢竟你現在是我的了。”
我搖了搖頭,示意沒有。
其實也不算沒有,記憶中似乎有人給我取過名字,我但是我不知道那是否隻是一隻貓的夢,因為我記不清了。
我醒來的時候,應該是在亂葬崗,四處是被隨意丟棄的屍體,不知名的小蟲趴在腐爛的屍身上,這個場麵讓我很不適,於是我立馬跑了出去。
後來,我應該是到了城鎮,那裏有形形色色的人。我不知道我來自哪裏,一隻貓能來自哪裏呢?我想不出來。
為了充饑,我在餐館四處撿剩下的飯菜,結果被小二抓住,僥幸逃脫,卻被打傷,不得已混進了宮門采買的隊伍。
不過我發現,我與普通的貓不同,我能看到草藥的價值和人類身上的欲望。
越珍稀的草藥在我眼裏是越深的金色,而麵對人,我則能看出他內心的欲望,比如欺騙,比如殺心。這也是我願意待在宮遠徵身邊的原因,他沒有惡意,隻是單純地覺得有意思。
他見我興致不高,於是抱起我,帶上了自己的藥筐,轉身向山上走去。
“我說啊,你幹脆就叫小黑,簡單好記…”走在路上,他絮絮叨叨念著。
“你才小黑!你全家都小黑!”我反手一爪拍在他胸口以示不滿。又勾了勾他發間的鈴鐺和銀飾,感歎果然是徵宮小公主啊。
宮遠徵並未生氣,隻是微笑著把我的毛揉得亂糟糟,在我發起攻擊前把我的爪子捏在手心。
好好好,收繳兵器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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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有很多草藥,我受傷後混進宮門去過那裏找藥療傷。
隻不過對於一隻貓來說,山太大,林中可能會有野獸出沒,路程也太遠,不如鋌而走險去偷藥魚。現在有了宮遠徵,我倒無所謂了,反正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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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山上找到草藥不難,要找到珍貴的草藥卻不容易。
平時這個工作也不會麻煩宮主親自來,但今日宮遠徵是想試試我的能力是否像他猜測的那樣,能辨別出草藥的珍貴與否,也就自己來了。
我靠在宮遠徵懷裏,一雙貓瞳迅速掃視著附近的草木。
他身上並沒有什麼過多的香氣,也許是長期混跡在各種草藥中,渾身散發著一種微微苦澀的中藥氣,卻意外的好聞。
於是,由宮遠徵抱著我,我伸著貓爪指路,他順利地找到了好幾株隱藏的草藥。我們雙方都很滿意:他需要草藥,我需要留下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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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下人接回藥筐後,宮遠徵帶著我直奔角宮。角宮是宮遠徵哥哥宮尚角的地盤,他一向親近宮尚角,新養了隻貓必定要去角宮告訴哥哥。
“哥!我抓到了偷我藥魚的小賊了!”他抱著我,興奮地跑進角宮,這時的宮尚角還在批示公文。
見到弟弟前來,宮尚角放下手中的筆,隨手給宮遠徵倒了杯茶遞給他,嘴角顯出笑意,順著問:“哦?是誰?”
宮遠徵舉起我,我卑微地抬了抬貓爪示意:太丟貓了。他晃晃頭上的小鈴鐺,說:“是這隻黑貓!不過我發現她很聰明,會找藥材,所以我把她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