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極光仍舊在上下隨風飄動,明明是這個世界上最浪漫璀璨的東西,顧棲池卻覺得,它沒有薄彧的眼睛亮。

薄彧的眼瞳是很沉的深色,裏邊淺淺倒映出一個人的模樣,是他自己。

傻笑著的自己。

薄彧從他抱著的那束桔梗裏翻找了下,很快就找出了一個黑絲絨的小盒子。

裏麵靜靜躺著一枚低調而內斂的戒指。

不同於上一次奢華的鴿子蛋,這枚戒指要更加日常,上邊布滿了細碎的鑽石,內圈刻著顧棲池和薄彧的名字。

薄彧單膝跪地。

“之前的求婚太草率了,或許,也不能稱之為求婚。”

當時的求婚,或許更像是威逼利誘。薄彧下了鉤子,顧棲池咬鉤。

可現如今再回頭看,誰是釣魚者,誰是魚,或許更有待商榷。

這場婚姻,原本就是兩個人心知肚明的試探與交鋒。

薄彧仰頭,手上拿著那枚素淨的戒指,心髒的跳動聲強烈地擊打著胸腔,他沒由來得覺得緊張。

“顧棲池,這一次,你願意嫁給我嗎?”

時光倒流,顧棲池眼前又浮現出協議結婚那天的薄彧。男人表麵看著雲淡風輕,所表現出的細微動作卻無一不昭示著他的緊張。

兩張臉跨越時空在此刻重疊,顧棲池眼角濕潤,伸出了手:

“薄彧,我願意。”

“我也很愛你。”

冰封的玫瑰,愛意的凝結。

浪漫永存,再難見枯萎。

戒指重新戴上無名指的那一刻,薄彧起身,吻住了顧棲池。

他們在極光下擁吻。

-

人聲鼎沸處,花團簇擁時,顧棲池,我要我愛你,人盡皆知。

————正文完————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