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程子諾正在給趙文權倒酒,還賠著笑,完全是圍著趙文權轉那種姿態。
一刹那,杜瑾年握緊了手中的刀叉,心中怒氣翻滾。
他意外程子諾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將賀靖霆換成了趙文權,身為堂堂杜太太,程子諾居然穿梭在各種男人中,甚至看客下菜,把捧場做戲拿捏得遊刃有餘。
因不確定程子諾究竟是為何跟趙文權牽扯上,杜瑾年強迫自己保持鎮定,靜觀其變。
當聽到程子諾為了簽下趙文權做她副線品牌的一級代理,而答應趙文權用酒潑她的臉那一刻,杜瑾年愕然。
他萬萬沒有想到,程子諾不通知他一聲就擅自在外為副線品牌談生意,而且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忍辱負重。
杜瑾年在惱火的同時又心生愧疚,他很自責,也很心疼程子諾。
他怪自己治療結束回到港城光顧得和程子諾談離婚,忽視了程子諾還在為杜氏集團操勞。
杜瑾年覺得,凡事一碼歸一碼,程子諾在婚姻上對不起他不假,但程子諾在工作上並沒有對不起他。反而他這個老板在工作上對不起程子諾。
所以,就在趙文權準備朝程子諾潑第十杯酒的間隙,杜瑾年衝過去奪下了趙文權手中的酒,順勢潑向了趙文權。感覺不解氣,他又給了趙文權一酒瓶子。他雖然把趙文權的頭砸出了血,但傷口那裏不是要害部位,不會有什麼大礙。
趙文權向程子諾潑酒視頻他的確有讓男助理小陳拍下。
有了視頻證據,在他幫程子諾出了氣以後,趙文權不但不敢反擊他和程子諾,還會乖乖簽下程子諾副線品牌一級代理的合同。
他總不能讓他的妻子白白被趙文權那混蛋潑那麼多酒。
給程子諾洗澡用的伊索天竺葵沐浴露,泡沫豐富的菠丹妮去角質香皂、玫瑰花瓣,都是杜瑾年在送程子諾回酒店途中發短信給酒店工作人員,拜托他們去商場買來提前放進了浴室裏。
程子諾被杜瑾年的話刺痛了內心,她反駁杜瑾年,“我沒有出賣我的自尊,我隻是經過權衡,做出的理性選擇。受點皮肉之苦總好過在床上出賣身體。”
杜瑾年冷笑一聲,無限淒涼。
他俯身箍住程子諾的下頜,唇邊劃過濃鬱的苦澀,“程子諾,你是我杜瑾年的合法妻子,但你背著我和蔡致澤訂婚,出差期間和賀靖霆幽會,這隻是我看見的,我沒看見的又有多少?你怎麼厚著臉皮說出你沒出賣身體?”
程子諾倍感冤枉,她打落杜瑾年的手,含淚搖著頭,“瑾年,我沒有背叛你,你之所以會這麼認為,那是安素素她——”
“夠了程子諾!”杜瑾年心痛地打斷程子諾的話,“你晚上在蔡家過夜,我有照片為證,你和蔡致澤訂婚,我有視頻為證;蔡致澤向別人介紹你是他的未婚妻,我親眼所見;你和賀靖霆拉拉扯扯,我也是親眼所見!你還狡辯什麼?”
程子諾委屈又窩火,她的眼淚滑落下來,“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把一切都解釋清楚?你聽我解釋清楚你再下定論,不行嗎!”
驀地,杜瑾年的手機響。
是男助理小陳給他發來的微信。
微信內容是一張照片——趙文權簽字蓋章做程子諾副線品牌一線代理的合同。
杜瑾年將手機遞到程子諾的眼底,聲音清冷,“你看清楚,趙文權已經簽了合同,這是小陳剛發給我的照片。我懶得再聽你狡辯,更懶得看你流淚,你好好休息,等你回港城,我們就辦離婚。”
程子諾失望至極,她顫抖著身子朝杜瑾年大喊,“我死都不會和你離婚,我絕不成全你和安素素!”
杜瑾年的臉色愈發沉冷,他伸手撫上程子諾因氣惱而通紅的臉,一雙眼睛似要洞穿程子諾的靈魂,“這可由不得你。”
語畢,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夜深人靜,程子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杜瑾年是鐵了心要跟她離婚,可她明明感受的到,杜瑾年還愛著她。
如若杜瑾年對她沒有愛,他何必幫她在趙文權那裏扳回一局?
還有他幫她洗澡的過程裏,他的動作仍是像以往那樣溫柔,充滿疼惜。
沒有愛,他何必如此?
程子諾睜著眼安靜地望著天花板,水晶吊燈在黑暗中閃著寒光,像極了她的淚光。
瑾年,這是不是我們兩個必須要經曆的一個劫?
我們不該就這麼錯過。
我該如何讓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