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成羅一笑:\"少有高手路過麽?那也不見得啊。\"
他回過身,隨意地往外望了一眼,卻再瞧不見之前那位白衣佩刀之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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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棠練得最好的兩門輕功,分別是《流雲飛絮》跟《春景一去如流電》,前者的側重點在輕盈,後者的側重點在於速度,她試著將這兩門輕功結合使用,目前已經頗有所得,在有心遁走時,當真是悄無聲息。
她走回小院的時候,遠遠看到一群人圍正在自家門前,聽著口中的言語,應該是為著隔壁的薊氏姐弟而來,奈何人數太多,這邊的屋子又都不廣闊,所以連孟瑾棠的家門也被堵了個嚴嚴實實。
為首的壯漢出言威脅:\"你們若是再不將抵債之物老實交出來,就休怪咱們馬上便要動手拆屋子了!\"
他口中說著\"馬上便要\",實際上卻已經動手開始拆磚頭,意圖給薊家兩姐弟帶來精神上的震懾。
眼看磚石砰砰掉落,壯漢卻還嫌拆的速度過慢,抬腿就向著搖搖欲墜的牆壁踹了過去。
這一腳是再簡單不過的彈腿,但他還未碰到牆壁,就感覺膝蓋處一麻,本來十分順暢的真氣停在了伏兔穴的位置上,無法繼續下行,但足尖卻依著招式的慣性,一直踢到了牆上。
壯漢這一腳因為沒有真氣的保護,因為反彈而產生的疼痛感,要比以前用足十成力道時更加劇烈,他一踢之下,就忍不住哎呦了一聲。
邊上的小弟一時間麵麵相覷,不知向來以鐵血真漢子自比的大哥為何隻輕輕\"砰\"了下牆,就突然叫起痛來。
他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大哥說不定一時興起,在故意碰瓷。
不遠處,白衣佩刀的孟瑾棠正施施然放下右手——穿雲指可以凝氣成劍,是一項非常適合在遠處做點小動作的武功。
薊飛英覺得胸口沉悶,有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她麵色慘然地看著如大山一樣擋在自己麵前,想要拆房子的人們,咬了咬牙,忽然抬起手臂。
冷光微微閃動,一支短箭從她袖子裏急速飛出。
\"……!\"
在這一刹那間,許多人終於回想起,停雲樓薊氏是善於製作機關的門派,就算薊飛英現在年幼力弱,但世上也存在著許多無須真氣驅動的機關。
短箭來勢極快,頃刻間就已觸及為首那名壯漢的麵目,他還未來得及做出什麽反應,就在即將斃命的前一刻,一隻蒼老的手陡然伸了過來,將那支短箭摘走。
這隻手的主人是一位穿著布袍,頭髮花白的中年人,他瞥了薊飛英一眼,又看了看手上的短箭,笑道:\"怎麽,薊姑娘是要跟咱們動手麽?\"
邊上的小弟麵帶凶色,喝到:\"小丫頭膽子真大,居然連六扇門的不讓私鬥的禁令都不瞧在眼裏。\"
薊飛英聞言,似乎意識到自己做了錯事,臉色刷地一下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