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這邊,也有人叫道:\"貴國扶琅王子身份貴重,兼之年紀尚小,身子骨想來也弱一些,自然也不會與咱們鬥酒了?\"
扶琅璟翎聽了,一言不發,隻提起桌上酒壺倒了兩碗酒,一碗放在自己身前,接著手腕一抖,將另一碗向孟瑾棠隔空擲去。
瓷碗飛在空中,平平如線,去勢由緩到疾,速度迅捷異常,最為難得的是,在飛去的過程中,碗中的酒水竟沒有半滴濺落於外。
對於大部分習武之人來說,將內力附著在刀劍等硬物上,比附著在長鞭柔索等軟物上要容易,而將內力附著在鞭索上,又比附著在液體上容易,所以若單是將瓷碗擲來,殿內殿外的不少人都能自忖能夠做到,但若是在擲碗的同時,還要保證裏麵的酒水紋絲不亂,便非他們所能。
江湖中人聽到瓷碗的破空聲響起時,瓷碗已逼近寒山派的坐席處,就在此刻,一隻修長的手掌斜伸出來,三根手指在碗上一搭一轉,頃刻之間,瓷碗上附著的勁力便被消解一空。
接碗的人自然是陳深。
扶琅璟翎擲碗的手法利落,陳深接碗的手法俊俏,圍觀眾人看得目不轉睛,喝彩聲越來越響,最後竟然連成一片。
陳深托著碗底,向上微抬,微笑道:\"殿下是都婆國王儲之幼弟,在下乃是寒山掌門的師弟,正可以對飲一碗。\"
他並非性情張揚之人,此刻之所以將自己與都婆國王子相提並論,乃是因為扶琅璟翎是對麵身份最高之人,除非那位王儲能夠憑空出現在宴席之上,別人便不好繼續向掌門師姐敬酒。
孟瑾棠有掖州王之稱,除了江湖地位之外,不少人也將她看做一方諸侯,陳深如此自比也不算過分,都婆國的官吏幹笑兩聲,隻得附和著誇讚了幾句,然後把話題拉回了鬥酒上頭。
都婆國之人提議,雙方各出一個代表鬥酒,第一比的是酒量,第二比的是兩邊酒水的質量。
對麵走上來的是一位年輕女子,眉目間頗有些異域風情。
袁去非見狀,起身道:\"在下酒癮已犯,各位好朋友若是不介意,便將此機會讓給在下如何?\"
眾人皆無異議,孟瑾棠看了她一眼,輕聲道:\"袁姑娘。\"
她用的《音書未絕》上
的傳音竅門遞話,加上帷帽遮掩,周圍眾人無一發現她正在跟袁去非說話。
袁去非江湖經驗豐富,聽到呼喚聲,往外走時便特地在寒山派那借了個道,孟瑾棠伸掌在她手上握了一握,笑道:\"勉哉!\"
旁人看見這一幕,隻覺兩位姑娘關係親近,所以孟瑾棠才在袁去非出去前,出言鼓勵了一句,隻有當事人曉得,麵前的青衣少女是借這一握手的機會,塞了一顆丹藥過來。
孟瑾棠倒也不確定對方有什麽意圖,隻是有備無患——但凡對方稍稍打聽過大夏這邊的情況,就知道類似的鬥酒行為,多半是會由袁去非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