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奧利爾得知這句話的含義時,或許會會心一笑。
曾有詩言: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千言萬語,隻與共飲中。
素雪留下的這句話,並沒有那般別離的憂傷,而是拳拳祝福之意——希望在遠方的朋友啊,依舊有酒可飲,有歌可唱,有人可伴。平安喜樂。
友誼不表,隻此一句。
懂的人,自然會懂。
她相信奧利爾是那個會懂的人。
君子行遠,弗憂旱,憂故人渴矣。
……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在南水市待了一個星期多,素雪也該回家了,文澈經過她的幾次針灸,配合服藥,身體也日漸好了起來,再過半年,就能恢複到和同齡孩子同樣的健康水平。
文家人對素雪非常感激,這要放在以前,他們想都不敢想,小澈的身體也能有健康的一天。他可是出生的時候,就被醫生宣判了死刑緩刑。
文定海從女兒那邊知曉,江家曾被人針對的事情,便跟萬南市的人打了個招呼,提醒了幾句,算是以另一種委婉的方式報答素雪對他們家的恩情。
文珊珊最不舍得素雪離開,恨不得她轉學過來,跟她一塊兒念書。
奈何素雪覺得沒必要,隻能作罷。
原本文珊珊離家出走,是因為想直接考國外的大學,文定海不同意。現在,她知道素雪要考京城大學,也就不想著去國外了,要跟素雪一個學校。
大不了到時候出去做交換生,也是一樣的。
瞧著閨女對素雪的黏糊勁兒,文定海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素雪的話,比他這個當爹的還管用:“小雪,有空的話,多來南水市玩,等小澈身體好了,我們一家子,也去萬南看看。”
“不然我去找你也行!”文珊珊急忙道。
這些天,她天天跟素雪在一起,現在,讓她分開一天,她都不願意啊。
素雪笑地開懷:“你想什麼來都行,我有空也會去找你的。”
“行,說好了!”文珊珊認真道,她心裏卻殷切希望素雪一家能搬到南水市來,雖然這實在不現實,隻能等她們考上一所大學,就能經常在一塊了。
素雪和謝老爺子離開這天,是文家人派車送他們回去的,文珊珊也跟著去了,隻不過是當天送,當天就回來。
離兩人開學的日子剩下沒幾天。
素雪和文珊珊都要升高三,江少澤今年升高一。
暑假臨近結束,素雪也不太去餐館做菜了,欠謝老爺子的菜,直接請人到家裏吃三餐。如今謝老爺子是在危難時幫過他們的人,已經不同以往。
謝老爺子如今跟老伴住一塊兒,膝下也沒有孩子給他含飴弄孫,他也樂得跟兩孩子處一塊,江家這個愛裝酷的小皮猴還挺有意思的。
和他姐姐完全不一樣嘛。
到後來……
謝老爺子把自己老伴也帶來吃飯了,交了夥食費的。
兩個老人家自己做飯實在麻煩,不如吃現成的,反正素雪本來就要做飯的,多幾雙筷子也沒什麼。
才知曉自家老頭子吃了許久獨食的謝奶奶,把他狠狠說了一通,邊說邊也吃不停:“你在外邊吃獨食這麼久都不跟我說,這手藝,都趕上當年……誒,多少年沒吃過這麼地道的水晶肘子了。你這老家夥,蹭飯都蹭到人家家裏來了,你好意思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