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麟卻很認真,低頭在他的手腕上係上了一根剛剛買到的紅豆手繩,“怎麽不至於呢?我的靜安又不是沒人喜歡,沒人疼,受了委屈自然要說,不然,我陪著你的意義在哪呢?”
“如果我像旁人一樣,聽過看過卻還是一笑而過,那我和你生命中的路人有什麽區別。”
“我不想做那個路人,我想做靜安心裏的那個人。”
沒有自稱朕,用了很普通大眾的語氣,沈靜安都沒聽他說完,眼眶就紅了不少,他不知道君麟為什麽這麽喜歡他,可他知道今天過後,他的心一定會綁在君麟身上,再沒有其他人可以取代他在心裏的位置了。
“陛下說得臣都沒法自處了……要不您抱抱我。”
君麟就很自然地將他抱到了懷裏坐著,也不說別的話了,就拍拍他背,摸摸他的頭,一遍又一遍地跟他確認,“我在呢。”
他問沈靜安以前是不是受過很多傷?寶貝老婆乖乖點頭。
“教我武功的師父很嚴格,他從來不允許我們偷懶,做錯事就要挨罰,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有段時間,我背上的皮肉都是爛掉的,根本沒有好的時候。”
君麟聽的心疼的不行,“可是朕看你的肌膚,好像很光滑。”
沈靜安拿了他的一撮頭髮玩,聽到君麟的問題也不意外,“那是因為用了藥,把疤痕都去掉了。”
“我是來勾引你的,要是一身破破爛爛的傷,怎麽可能會叫你喜歡呢?”
“他們選中我的時候,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那天晚上也沒想刺殺你的,本來你都要睡了,沒碰我我還挺高興的,結果你突然間就坐起來了,還摸了我一把,把我嚇壞了……”
“我受不了,心裏還是過不了那個坎兒,反手就抽了刀出來,後麵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君麟聽罷一聲輕笑,“原來愛妃這麽討厭朕啊?”
沈靜安小聲嘟囔,“那不是,和陛下還不熟嗎?”
“現在不就不怕了,陛下待臣真情,臣自然待陛下實意,你不準生我氣啊。”
君麟溫柔的笑笑,“不生,朕永遠都不會生你的氣了。”
他們兩人在宮外逛了一天,吃了好吃的,看了戲,遊了湖,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玩得不亦樂乎,竟然沒被一個人發現。
宮裏的人被沈靜安警告過,還用了藥,誰敢亂說?全都老老實實幫兩人打掩護。
這場戰事拉的時間長,某種程度上還是有點勞民傷財的,打仗要花錢啊,從國庫裏出去的帳目不少,但真的用到百姓身上可就不太多了,君麟隨便翻翻,再跟蘇溫瑜和夏侯商對一下,就知道從上到下被吞掉了多少軍餉糧草。
而且也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了,夏侯家每次出征,糧草大部分都是人家自己想辦法湊出來的,君麟歎了口氣,這國家確實欠了夏侯家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