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剛有些頭皮發麻,尤其是聽曹安堂講述完在秦劉村的所有遭遇之後,隻感覺腦仁都快炸開了。
“曹主任啊,你,你咋就不提前打聲招呼,就這麼去秦劉村啦。那地方我都進不去啊。受傷了沒有?我去喊鎮衛生室的人過來。”
方剛著話,邁步就要往外走。
曹安堂趕緊伸手把他攔住。
“別,方剛同誌,我沒事。驚險是有的,好在秦劉村還有一位叫秦長劍的群眾,關鍵時刻救了我一把。你稍等,我借你這裏洗把臉。對了,把那杆槍收起來,我猜想劉長河應該很快就到了。還有我的自行車麻煩找人給推走。對了,還有,那個……能不能借我一身衣服換換。”
曹安堂一番話弄得方剛有些哭笑不得,可還是以的速度做出安排。
自行車藏好,保衛科的同誌那邊也打好招呼,再借來一身衣服給曹安堂換好,兩人重新坐回到辦公室裏。
曹安堂一臉歉意地開口道:“方剛同誌,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我來的時候有些急躁了,給你造成了困擾,請原諒。”
“沒事沒事,曹主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換做我也是要這樣的。都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
方剛有些緊張。
這也沒辦法,牽扯到了秦劉村的事情,他不能不緊張。
之前縣裏開大會的時候,他可是信誓旦旦作保證一定動員莊寨鎮所有的手工業者積極參加互助合作。結果,秦劉村全村的磚瓦匠沒一個去縣裏登記的,這就是他的工作失誤。
尤其是今個兒一早聽縣裏來的通訊員,生產處的曲誌剛同誌和曹安堂同誌會分別帶隊,再去走訪各鄉鎮,為實現百分之百的手工業者互助合作而努力。
方剛當時就感覺,走訪隊伍肯定會選擇他這邊作為第一站,他也已經做好了接受批評的準備。
但真沒想到,這位曹主任一個人都沒帶,甚至連招呼都沒打,自己就找去了秦劉村,還從走訪變成了暗訪。這一暗訪,鬧出來那麼大的事情,人能回來就是燒高香了,他哪會在意曹安堂剛才進門的時候是個什麼態度和作為。
“不過,曹主任,我還是要兩句。今是萬幸,沒有出現流血**。可你千萬別再有下一次了。這個秦劉村和別的地方不一樣,排外思想很嚴重的。哪怕是嫁進去個姑娘,也得是全村人都認可了才行。我之前去過幾次,那也是在劉長河的帶領下才能進村,也隻能去他們村的祠堂和劉長河找來的群眾聊幾句。要想見見村裏其他人,難!我想見人家,人家還不肯見我。要宣傳動員,那就更是難加難了。”
“方剛同誌,這個秦劉村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劉長河一個人在搞鬼,還是全村都這個樣子,你到底有沒有仔細了解過?”
“我……唉,曹主任我跟你實話了吧。秦劉村的問題不僅僅有現實的矛盾還有曆史因素存在。真要起來,這還和兩年前梁堤頭鎮建學有很大的關係。”
“梁堤頭鎮學?”
“是啊。曹主任你應該知道,那一年梁堤頭鎮學開工建設,建到一半需要的磚瓦不夠了,到最後不得不申請縣裏幫助,把縣城老城牆都給拆了的事吧……”
方剛娓娓道來。
曹安堂聽得是心情好像風浪裏的船那樣起伏不定。
一扇的辦公室房門隔絕了內外。
屋內的人什麼,外麵人聽不見。
但是外麵有了什麼動靜,屋內的人肯定會早早得到提醒。
劉長河騎著自行車趕來鎮,站在鎮委大院門口觀察片刻,邁步往裏走的那一刻,早守在門內的保衛科同誌當時就是一句大聲呼喊。
“喲,劉長河同誌來了啊!”
刻意的抬高聲音,惹得劉長河眉頭直跳,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