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柏衍說這個話的時候,平淡的、沒有一點點起伏的。
就好像是在說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那雙眼始終沒有明朗起來。
溫亦歡顯然是拒絕的,可見他就這樣矗立在門邊,好似她不過去牽著就不會踏出去半步的樣子,心裏不免歎了一口氣。
自閉症都是偏執狂,這句話還真的沒說錯!
溫亦歡上前,一把牽著盛柏衍的手往餐廳去。
而在她身後,她沒有看到的是,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的一抹弧度。
十分鍾後
“滋——”
“啪——”
“嗙——”
保姆走進套房的時候,一片漆黑,隻有廚房那處透著點點火光,還有彌漫的黑煙從廚房門口冒出來。
嚇得她趕緊上前,溫亦歡灰頭土臉的從裏麵走出來。
再定睛一看,盛柏衍正坐在餐桌上,安靜的望著溫亦歡。
盛柏衍的無動於衷,驚了保姆,卻讓溫亦歡再一次體會到以前的噩夢…… 是了,盛柏衍向來這樣,看著她炸廚房卻沒有任何要救她的想法。
“你這個樣子,真像小花貓。”
他給她遞了一張濕紙巾。
“我給你眼睛兩拳,你肯定很像熊貓,還是國寶呢。”
溫亦歡接過紙巾,皮笑肉不笑。
盛柏衍眼底泛著笑意,不深,不入眼底。
一場鬧劇之後,保姆做好了早餐放在餐桌上。
坐在餐桌前,兩個人用餐的時候格外的安靜,安靜的掉一根針都能夠聽到清脆的響聲。
這就是盛柏衍的世界,也是溫亦歡陪伴了盛柏衍十多年以來的世界。
所以溫亦歡後來不怎麼喜歡跟盛柏衍待在一起……尤其是不喜歡跟去了部隊四年後回來的盛柏衍在一塊。
抬眸,就看到盛柏衍嘴角的傷。
因為沒有及時的處理,傷口周邊泛紅,略有發炎的征兆。
“疼嗎?” 果然,她還是太心軟了!這丫的可是打了學長的人!可偏偏又拿他沒轍!
“你都不會自己處理一下的嗎?”她站起身熟稔的從櫃子裏找到藥箱,微微蹲下身子幫他處理好傷口。
消毒水接觸了傷口難免會疼,盛柏衍愣是不眨一下眼睛。
“盛柏衍,難道疼都不願意說一聲嗎?”
說著,溫亦歡有些泄氣的將手裏的棉棒丟進垃圾桶。
“你會生氣嘛?”盛柏衍的眼底透著一抹惘然。
“不會,沒有。”
溫亦歡從保姆手裏接過雞蛋,在他的唇角輕輕揉著。
這些淤血要是不揉開,後麵隻會越來越嚴重。
吃過早餐,溫亦歡便輕車熟路的往盛柏衍房間走去,從衣櫥裏找了一套西裝。
“盛柏衍,你試試看這件可以嗎?”
下午就要比賽了,溫亦歡其實多少還是擔心盛柏衍的狀態。
但是目前來看,好像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盛柏衍換上西裝,“演奏的曲子還沒有給我。” 溫亦歡上前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聽到這句話才露出懊惱的神情。
“我都忘記了還沒有告訴你。是《不能說的秘密》,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太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