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真不說話,徐如意又問:“什麼時候交的女朋友,也不告訴我。”
“是我鄰居。”顧真說了四個字,就不知道怎麼繼續了。
“誰會半夜把鄰居放進家裏啊,”徐如意半個字都不相信,“我在我家住了三年都沒見過鄰居的麵。”
顧真看著徐如意,良久才說:“說來話長。”
徐如意托腮看著顧真,問他:“你搬家的原因呢?也說來話長?”
“我收到一個盒子。”顧真不想對徐如意隱瞞太多,就把昨晚告訴傅堯的事,重新對徐如意講了一遍,包括在慈善晚宴時椅背上的針。
徐如意越聽臉色越白,抓起手機就想打助理電話。
“別急,”顧真按下了徐如意的手,說,“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先吃飯吧。”
“我哪還吃得下。”徐如意說著,還是把手機了起來,撥了好,要助理調當晚所有攝像頭記錄,一個一個看過去,把顧真離開座位時發生的事情都搞清楚。
“你怎麼心這麼大啊顧真,”徐如意掛了電話,問顧真,“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拖到現在才跟我說?”
顧真想起昨晚傅堯也這麼說,沒再反駁,吃了一口沙拉,認真聆聽徐如意教誨。
“你不能再這樣了,”徐如意恨鐵不成鋼道,“你記不記得前幾年我們一起去巴黎,你走在路上差點摔跤,對,就是那次,後來到米蘭拍照你又差點迷路,越走越偏,手機還沒電……”
顧真抬起頭,看著徐如意,不明白他怎麼能把兩件毫不相幹的事聯繫起來。
“說真的,你要改改,還有,你為什麼讓鄰居在你家待到那麼晚,能不能有點戒心?”徐如意說得起勁,一大段一大段地教育顧真,竟然給他繞了回去,“昨天幸虧他拍的是衣櫃,如果偷拍你洗澡呢?在你臥室裝攝像頭呢?”
“那我可以告他。”顧真插嘴。
“告個——啊告,”徐如意說,“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封閉,除了音樂,你偶爾也參與一下外麵世界的進程吧?看看新聞,多去社交,說到這個,宛宛也有問題,太慣著你了……”
顧真看著徐如意,緩緩地說:“我社交沒問題吧。”
他待人接物從來都沒有障礙,甚至完成得很好,他隻是不喜歡人多的場合,也不願意讓評論影響作品,才切斷了和外界某一部分的聯繫。
“但是你社交圈太窄了,”徐如意說,“對了,你到底為什麼把鄰居放進門?”
顧真想不明白,徐如意今天怎麼就咬著這個問題不放了。
顧真和傅堯的關係太複雜,即便顧真想和徐如意坦白,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頓了好一會兒,顧真說:“他給我帶了夜宵。”
“什麼?”徐如意一臉不可置信,“帶夜宵你就讓他進來了?顧真,明天全國狗仔都來給你送夜宵了。”
“他養了條狗,”顧真又說,“很可愛的金毛。”
徐如意白眼翻到天上去了:“狗仔也很可愛的。”
突然,徐如意變了臉色,他猶疑地看著顧真,說:“蘇堤住戶是都愛養金毛嗎?”
顧真看著徐如意驚疑不定的臉,覺得他很好玩兒,就說:“別人養什麼我不知道,我隻見過傅堯的金毛。”
“……”徐如意“啊”了一聲,不說話了。
顧真吃了幾口,徐如意才又開口,問顧真:“是嗎?”
徐如意平時樣子很精明,忽然變得傻愣愣得,倒讓顧真忍不住笑了:“嗯,是啊。”
“哦,”徐如意說,“你還是別告他了,我押了不少錢賭小小傅上位呢。”
“賠率多少?”顧真問。
“一賠三,”徐如意說,“下水道消息,傅堯是小三的兒子,名不正言不順,爺爺奶奶都不肯認他,上位的可能性很小。不過我看了傅盛的財務年報,再看看傅恒蘊那個逼樣,就忍不住押了傅堯。”
顧真對傅堯家裏的事一無所知,聽徐如意這麼雲淡風輕地說,不知怎麼,便很是有些替傅堯覺得心酸。
見顧真一言不發,徐如意給他夾了一個蝦卷,道:“不如你幫我約約傅堯啊,他又是送夜宵又是偷偷拍衣櫥,不是你歌迷我把頭割給你。”
“他不一定願意。”顧真保守地說。
“呃,還有一個可能,”徐如意打量了顧真一番,道,“他是不是在追你?”
顧真手一抖,裝醋的小碟子被他戳翻了,他抓了餐巾摁在桌布上,頭也不抬地說:“不是。”
“嗯,”徐如意點點頭,“我也覺得小小傅很直,應該就是個年輕的歌迷吧。”
徐如意完全忘了剛才對顧真鄰居的人身攻擊,又幫傅堯說起話來:“小小傅雖然不答應我採訪,但我個人對他評價是高的。這句話請你幫我轉述。”
“再說吧,我傍晚又要出發去B市了,不一定能碰見他,”顧真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道,“待兩周。”
“這麼久?”徐如意驚訝道,“Finn倒是和我說過你要去她的節目。”
顧真點點頭:“雜事堆一起了,最近S市沒什麼事,就索性不回來了。”
徐如意同情地看著顧真,說:“你回來就要開始排演訓練了吧?宛宛這次給你請的教練我用過,人間煉獄。”
說罷,他又給顧真夾了塊點心,勸他:“顧真,還有得吃的時候,千萬多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