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宛,”顧真走過去,和蘇宛回了她的房間,問她,“你這麼晚還不睡?”
“還好沒睡,不然怎麼能看見當紅歌星和商界小黑馬淩晨牽手同遊B市,同歸酒店的奇景。”蘇宛沒好氣地說。
顧真跟她講道理:“沒牽手吧。”
“我和你說話你是不是從來不聽?”蘇宛摘了眼膜,丟進垃圾桶,“傅堯拍你衣櫃什麼居心你弄清楚了麼,就和又跟他淩晨出門看電影。”
“衣櫃那個,他不是故意的。”顧真為傅堯說話。
蘇宛笑了:“哦,不是故意的,他說的?你信了?”
顧真歎了口氣:“宛宛,你別對他敵意這麼大。”
蘇宛一下跳了起來:“我對他這叫敵意大?”
“你聽我說,”顧真抬手,讓蘇宛冷靜:“我二十七歲了,不是嬰兒,我有選擇朋友的權利。就算我選的朋友有人品問題,我也可以為我看錯人而產生的後果負責。再說傅堯,他沒你想的那麼複雜,你和他相處久一點就明白了。我和傅堯去看電影,和徐如意出去看電影,和我姐出去看電影,對我來說都一樣,都是正常的社交娛樂。就算是被記者拍到了,也沒有誰會多想,你完全不需要這麼激烈地反對。”
蘇宛愣愣地看著顧真。
她很少聽顧真這麼認真說一大段話,反射性地想反駁,但聽聽顧真的意思,好像是在說她過了她有資格幹涉的界限了。
蘇宛心有點發涼,嘴張開又合上,良久,才說:“我不是……我最近從朋友那兒聽說了些傅堯做的事,我怕他對你也——當然你或許也不在乎吧。”
“別人不關我的事,傅堯不會害我,”顧真認真地說,“這一點我可以對你保證。”
“隨你吧,”蘇宛揮揮手,微微低下了頭,道,“你說得對,我是管太多了,我是你經紀人又不是你媽。”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真見蘇宛鑽牛角尖了,便走過去,想哄哄她。
“不你是對的,”蘇宛說,“是我的錯,我反思反思,你先去睡吧。”
“不不,”顧真無奈了,摟著蘇宛,低頭認錯,“可能我表達不當,我從頭說。”
“走開,”蘇宛推開了顧真的手,“你二十七了,不要跟我撒嬌。”
顧真笑了,雙手搭在蘇宛肩上,問她:“別生氣了,我回S市之後健身,保證每次不遲到,好不好?”
蘇宛翻了個白眼,指著門說:“給我去睡覺。”
顧真舉起手,倒退著走出了蘇宛房間。
第二天顧真沒有安排,睡到了中午被震動的手機吵醒,他看到螢幕上一直閃著的徐如意的名字和照片,便放在耳邊,接了起來。
“顧真,”徐如意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嚴肅,“我讓人去調了慈善會的監控,但在你離開位置那一時段,所有能拍到你座位的錄影,都不見了。”
“什麼?”顧真一驚,坐了起來。
徐如意繼續道:“我在想要不要報警。”
“別報警。”顧真立刻說。
“太蹊蹺了,”徐如意低聲說,“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你這幾天一定注意安全。”
“好。”顧真心中也沉了沉,連大型的活動的監控錄影都能動,對方的身份或許真的比他想得複雜。
“你最近得罪人了麼?”徐如意問他。
顧真想了想,才說:“我不知道。”
“我找人查查錄影帶的線索,”徐如意憤憤道,“操,敢動老子的東西,看老子不把他挖出來吊起來打。”
掛了電話,顧真看了看手機,見傅上午給他發了資訊,說自己公司有事,先回S市了。
顧真腦子裏還裝著徐如意剛才和他說的那些東西,便把手機放到了一邊,細細回想自己今年到底是不是真的得罪了誰。
一直到小淩敲門進來,問他午飯吃什麼,顧真也沒理出頭緒。
說到底,顧真的社交麵太窄,幾乎沒機會得罪人,如果是事業上阻了誰的路,那對方也不應該是用這種方式報復。
顧真拿了小淩給他的酒店餐單看了看,叫了份飯套餐,問小淩:“我最近得罪人沒有?”
小淩看了顧真幾眼,謹慎地說:“蘇宛姐算嗎?”
“不算。”顧真否定。
“沒吧……“小淩不確定道,“我沒看出來誰對你不高興了。”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顧真話不多,但很好相處,除非涉及到音樂方麵的東西,否則他不大會跟人較真,這種性格很難得罪人。
“是麼。”顧真若有所思地喝了口水,便讓小淩出去了。
他思忖著,還是應該把慈善夜發生的事告訴蘇宛,但又沒想好要怎麼說,才能讓蘇宛的反應小一點兒。
顧真原本決定回到S市,先乖一個禮拜,再找機會開口,卻沒想到在楚逸新電影的片場,又有了新的變故。
楚逸在拍的電影由一部暢銷懸疑小說改編。
顧真客串的角色住在女主角家隔壁的獨身男子,他養了一隻貓,出差時會把貓寄養在女主角家。
故事的第一幕就是顧真去找女主角,說自己要出門半個月,問女主角能不能幫他照顧貓,如若不方便,便隻能送去能夠寄養貓的寵物店了,女主角說寵物店哪會好好照顧貓啊,當即答應了下來。
顧真在電影裏有六場戲,大多是女主的回憶,他在片場拍了四天,都還算順利,最後一場戲是在女主家陽臺上,顧真幫女主角修客廳的燈時,不慎從架子上跌下來,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