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清作為一個現代人的靈魂,馬上就要接觸到最神秘的古代武學,心中的向往和期待就像蜻蜓點撥的水麵,泛起一圈一圈飄忽的波紋。
柴老頭教給她的第一套拳法是基礎版的擒拿五式,曰之:側撲式、橫掃式、擎式、擺尾式、後躍式。這五個招式,可單獨使用,也可與其他拳法套用。白了就是五個招牌動作,簡單易學,但要真正掌握運用到實戰中,卻沒有那麼簡單。沈月清足足練了二十,柴老頭才點頭勉強認可。
“丫頭啊,不要怪我太嚴,隻有練好了基本功,以後才能有大建樹。”柴老頭見沈月清練得太辛苦,怕丫頭背地裏罵他,嘴裏反複嘮叨著練好基本功的重要性。沈月清不是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但他講了太多次,她也聽煩了。
話沒有旅客遊人的深山老林真是個清修的好地方,無管弦之音,無勞心之聞,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修絕世功,與地為伴,以風雨入功。
開始修習武功招式、心法後,沈月清就跟著了魔似的,完全被武學的博大精深所吸引,深陷其中,夜以繼日、廢寢忘食的勤修苦練,完全不需要柴老頭監督催促。
柴老頭,光學招式不修心法,功夫就隻是個空架架,隻有內外兼修、形神兼備,方能融會貫通、成就大器。
雖然柴老頭不告訴她師門淵源,但是該教的內容一點都不含糊。身法、步法、拳法、劍法、心法,法法皆通,麵麵俱到。每學一種新的功法,沈月清便暗暗稱奇:“這柴老頭簡直就是一部活著的武學百科全書啊!”
到底柴老頭會多少功夫,沈月清不清楚,估計連他自己也沒算過。他怕沈月清以後被欺負,總想把所有的本事都教給她,卻錯估了她的接受能力。她不是什麼武學奇才,麵對柴老頭排山倒海式的功法輸出,她隻能拚命勤學苦練,盡量吸收,但再怎樣也隻是十幾歲的年齡和身體,苦練幾年的功夫和柴老頭幾十年的修為仍是壤之別。
在武學修為上,柴老頭或許可算得上當世高手,雖然沈月清對這個世界不甚了解,但這一點她幾乎可以肯定。然而,論到武學相關的收藏,她就隻能搖頭歎息,自我寬慰了。人家那些傳中的絕世高手,再不濟也有一兩樣寶物傍身吧,要麼是失傳已久的功法秘籍,要麼是石破驚的神兵利器,而柴老頭除了幾本破破爛爛的醫書外,連一樣拿得出手的兵器都沒有。練劍便隨便撿根樹枝當劍,揮刀就拿把菜刀練手,舞槍則拿根棍子槍棍雙練,暗器就石頭樹葉悉數上場,總之,沈月清學了好幾年,沒有見過一件真正的武器。幸好沈月清是來自現代的靈魂,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電視劇裏刀劍棍棒各種武器長什麼樣子基本還是認識的,不然的話,若真是啥也不知道的憨子,恐怕會被柴老頭教成個“武呆子”。
以為幕,以地為席,靜坐地間,吸取日月光華,飽嚐風霜雪雨,一席之地乾坤萬裏,方寸之間幻變瞬息。方圓之內,萬俱寂,鳥兒們靜臥不鳴,野兔也蟄伏屏息。隻有山風呼嘯狂奔,掃過山坡的野草,席卷林間的蒼葉。沈月清獨坐山頂,會神聚精,囂張的狂風肆虐著她的身軀,衣衫被刮得似要離體,她卻絲毫不受外界影響,像睡著了一般閉著眼睛。她的玄陽大法已經練到了第五層“補浴日”,此刻正要突破至第六層“遮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