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密林呼救(1 / 2)

圍山鎮通往山外的唯一官道上,來往的行人並不多。一個背著奇怪行囊的少年,獨自一人行走在路上。初夏的陽光雖不炙烈,但也讓人心煩意燥,少年帶著鬥笠,步履穩健,似乎絲毫不受氣溫的影響,一步一步堅定地往前方邁進。

沈月清還是第一次走這條路,來的時候是直接翻山,離開的時候她想走大道。從這裏到最近的城市昌河縣府,有七八十裏地,對於漫無目的的沈月清來,早一晚一根本無所謂,也就沒必要急著趕路。

路邊有村民擺的茶攤,專供來往行人喝茶歇腳。沈月清也想喝口茶,但是掂了掂自己並不很殷實的錢袋,還是有點舍不得。喝茶的人並不多,擺攤的老大爺坐在火爐旁燒著水。沈月清在茶攤外站了會兒,扭頭走了。

過了約半個時辰,沈月清手裏拎著一隻野兔回來,走到茶攤前,揚了揚手裏的兔子,對老大爺:“大爺,我用兔子跟您換碗茶喝行嗎?”老大爺看看她,又看看她手中的兔子,顫巍巍地站起身來,道:“行,行,咋不行,不就一碗茶麼,隨便喝。”著便去拿碗倒茶,嘴裏還念叨著:“今晚可以給桂伢子打打牙祭呢。”

沈月清將兔子放到爐灶後麵,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下,解下鬥笠對著自己扇了扇,鬆開領子透透氣,雖然身體扛得住,但並不表示不熱。她將袖子挽到手肘的位置,端起老大爺倒來的茶水大口大口喝了起來,一口氣幹掉一碗茶,放下碗,大喘了口氣,道:“爽!”隔壁桌有倆路人,聽她這一嗓,雙雙轉過頭來瞅了他一眼,便又麵無表情的回頭繼續喝茶。沈月清無比慶幸自己此刻作男裝打扮,不然在這保守的舊時代,哪容得女子如此放肆無狀。

老大爺也許是覺得一隻兔子的價值遠遠超過了茶錢,便直接放了一壺茶在桌上,隨便她喝個痛快。沈月清在茶攤歇了半個時辰,渴也解了,肚子也喝飽了,也休息夠了。站起身戴上鬥笠,向老人家打聽清楚前路,便告辭離開了。

一個人的行程是乏味且無聊的,沈月清將自己還能記住的前世的詩詞、歌曲,甚至英語單詞,一一輪流在心裏默誦。在山裏的時候也是如此,怕自己忘記過去,所以不斷地提醒自己,回憶與過去世界相關的東西,以各種形式銘記。單獨一人的時候,會在地上用樹枝書寫,麵對群山放聲歌誦,或者在心中默念,或者喃喃自語。

許是茶水喝多了些,沈月清突然覺得有些尿急。左右掃視了一番,山路依著山勢而建,有時在山腰起伏環繞,有時在山腳蜿蜒逶迤,一邊是崢嶸險峻的山崖,一邊是峭壁陡坡的密林。再看了看前後,這段路上除了她外再沒有其他人,於是一閃身進到身旁的山林中,手在樹幹上一撈一撐一借力,躥上樹丫腳一蹬,猶如山猴般靈活自如地縱躍翻騰,不一會兒便遠離大道頗有一番距離。尋了處隱蔽的草叢,再仔細確認周圍沒有人後,沈月清這才解開褲帶蹲下身來,隱匿在叢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