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圍觀的人群發出聲聲驚叫,這徐大勇不愧於“坤州雙煞”的惡名,光化日之下就敢明目張膽的搶人,實在是窮凶極惡。
馬家也不過是當地的鄉裏士紳,平日裏養些身強體健的家丁護院,根本談不上功夫,麵對來勢洶洶的徐大勇,隻一個照麵便被拍得西飛東倒,毫無招架之力。
眼看那馬姐被徐大勇製住雙手,拚命掙紮,下人們欲解救而不得,範正在下麵心憂如焚,使勁拍了拍嶽青的胳膊,嚷道:“你果真見死不救麼?”
“哎,”嶽青無奈歎了口氣,就不該跟著範書呆來看這場熱鬧,想要置身事外怎麼就這麼難,“算你的。”丟下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一運氣,腳下使力,如離弦之箭直衝二樓而去。
範書呆聽嶽青莫名其妙地了這麼一句,不明白什麼意思,這時情況緊急,也沒多想,隻緊張關注二樓的事態發展。
徐大勇一手鉗住馬姐雙手,另一手執斧揮舞,阻止馬家下人。而馬家的那些丫鬟,家丁,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光是看到那沉甸甸、明晃晃的斧頭,便已嚇得腿腳發軟,哪裏還敢冒死上前。馬員外倒是救女心切,不顧性命,剛一衝上去便被徐大勇一腳踹翻在地。這一腳踹得可不輕,馬員外一手捂胸,噴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徐大勇一轉手,將馬姐攬進懷中,馬姐身嬌體弱,雖拚命反抗,對徐大勇來無異於隔靴搔癢,造不成絲毫影響。見已無人阻攔,徐大勇正打算挾著馬姐躍下樓去。
突然,一隻手握住了他執板斧的手。這隻手很,尚不能將他的手腕全握,支撐這隻手的手臂與他粗壯的胳膊相比,像細弱的樹枝一樣,在空蕩的衣袖中孤零零的突兀著。這隻看起來似乎隻要他稍一用力,馬上就會被折斷的手,就那樣如鋼鐵鑄就的枷鎖一般,牢牢地製住他,一動不能動。他感到被握住的地方,像被千斤之力壓製,瞬間的疼痛還沒來得及感應,便已經開始發麻,失去知覺。徐大勇驚恐地看著這隻手的主人,一個麵容稚嫩清秀的少年,正一臉平靜的與他對視,那麵無表情的臉上一雙澄淨剔透的眼,像深幽無波的千年寒潭般散發著寒意的瞳孔,就那樣盯著他,瞬間將他凍結。
“放開她。”嶽青的聲音仿佛是從中部山區終年積雪的山峰上刮過來的寒冽冷空氣,驚醒了徐大勇僵硬的意識。他鬆開馬姐,一把推開她,揮手向嶽青攻了過來。嶽青微一側身,輕鬆避開,抬手格擋,兩人你來我往在樓上打了起來。
徐大有在下麵見到有人出來阻撓,也縱身躍起,攀上二樓,與他兄弟一起攻向嶽青。這兄弟二人別看手腳功夫不如何,運起斧來倒是虎虎生風,力拔山兮。一雙鐵斧在這二人手中,竟好像一個人使用一般,一個攻上身,一個攻下盤,一個砍左,一個伐右,將嶽青纏在中間。
手起斧落,每一斧似乎都要將嶽青開膛破肚,攔腰劈斷,範書呆看得目不轉睛,心驚膽戰,心中有些後悔,不該讓嶽青去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