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兄,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範正憤憤不平地怒斥嶽青道。
“哦,我是哪種人?”嶽青不以為然地反而戲問他。
“你,見利忘義!”範正一腔熱血,正義凜然,“你怎麼能收人家的錢呢?你這樣是不對的。”
“我怎麼不對了?我為什麼不能收?”嶽青反問,一臉肅然。
“路見不平,仗義相救,這本是義舉,你收了錢,豈不就是為了錢財而行事,這,這簡直就是辱沒斯文!”範正當初讓嶽青出手相救,本是完全出自善意和不平,根本沒有想過酬謝之事,嶽青收了對方錢財,豈不是變成了衝著酬勞而去的,這是範正不能容忍的。
“我救了對方,對方感謝我贈我錢財,我收下錢財,這有什麼不對的。神經!”嶽青翻了個白眼,這書呆子的酸腐氣又犯了。幹脆加快了腳步,不想搭理他。有錢人站著話不腰疼,若是今日他連飯都吃不上,看見那白花花的銀子還不兩眼放光,趕緊收入囊中。這時候裝什麼清高?
看著嶽青揚長而去的背影,範正氣急,衝著她的背影喊道:“反正就是不對!”是了,是了,那家夥本來就是那個樣子的,當初救他之後,不也是問他要酬謝了嗎?他怎麼會期望這樣的俗人懂什麼君子之道,真是癡心妄想。
二人一前一後回到客棧,色已晚,就在客棧要了飯菜,二人心裏都有氣,也不話,各自悶頭吃飯。吃過後各自回房休息,準備第二一早啟程。
第二日一早,嶽青先按例練了功,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等著範正來叫他出門。左等右等卻不見範正過來,心想這書呆子氣性還挺大,過了一晚上還沒消氣,於是出了房來,踱到範正門前,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見沒動靜,便又出聲喊道:“範兄,範兄?”還是沒有動靜。嶽青也有些來氣了,多大點事兒,至於這麼賭氣愛搭不理的麼?一伸手推開門衝進去,嚷道:“你氣夠了沒?要……”屋裏空空蕩蕩,連個人影也沒有,範正根本不在房間裏。嶽青掃了一圈,被子沒疊,堆在床上,屋裏其他東西都沒動,他的行李也還在。嶽青伸手摸了摸被窩,冷的,明起來好一會兒了。這家夥什麼時候這麼勤快,起這麼早了?難道是自己下樓吃飯了?這也太不厚道了吧,至於生氣到要撇開他嗎?
下了樓,在大廳轉了一圈,沒有看到範正的身影。向掌櫃和夥計打聽,都沒有見過。這可就奇怪了,這家夥一大清早的到底跑哪兒去了?算了,不管他,等他氣消了自然會回來,難道她還得顧慮他的情緒不成?嶽青叫了早餐,一個人坐樓下吃起來。至於那個書呆子,那麼大個人,難道還擔心他走丟了?
慢條斯理的吃完飯,範正還沒回來,嶽青隻好回房間去等他。推開房門,一眼就瞥見桌子上多了個東西,走近一看,是張折疊好的紙條。拿起來展開一看,上麵寫到:要見同伴,青崗寨見!什麼,那蠢貨不是賭氣出走,而是被劫了?這青崗寨又是什麼地方?這書呆子與青崗寨又什麼仇怨?是衝他來的,還是衝她來的?
嶽青人生地不熟,連這青崗寨朝南朝北都不知道,隻得下樓向掌櫃的打聽。掌櫃的一聽她問起青崗寨,連忙搖頭勸告,這青崗寨乃是昌河縣最大的土匪窩子,常年盤踞在離清水鎮四十裏開外的磨盤嶺,橫行鄉裏,殺人越貨,匪盜猖獗,連官府都拿他沒辦法。這方圓幾十裏的人,都繞路走,不敢經過青崗寨的領域。嶽青想請店裏的二給她帶個路,卻沒人願意,隻好向掌櫃的細細打聽了路線,記在心頭。掌櫃的聽她要去那青崗寨,一再勸:“別人都是繞道走,可從來沒有人主動送上門去的啊。那幫悍匪,無惡不作,殺人不眨眼,你這年紀輕輕的夥子,可千萬不要去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