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哎,快……”見狂犬直奔自己而來,書呆子嚇得一縮,驚聲尖叫起來,讓嶽青趕緊拉開他。
嶽青一把將他拽了回來,剛好與那狗錯過,險險避開。
虛驚一場,範書呆吐了口氣,也不再張狂,老老實實跟在嶽青和魏衡身邊。
原來這巡陽城的富家貴胄上流圈裏,流行養犬遛狗的嗜好。滿大街隨處可見衣著華麗的公子哥兒牽著各式各樣的名品良犬招搖過市。可畜生畢竟是畜生,再高貴的品種,再純粹的血統,也免不了發狂暴走的時候。惡犬傷人的事情常有發生。隻不過被傷的大多是平頭老百姓,惹不起那些達官貴人。貴人們草草丟幾個錢敷衍了事,老百姓是敢怒不敢言,有不平不服者多幾句,非但拿不到錢,還得贈送一頓拳打腳踢。
幸好嶽青眼疾手快,將範正拉了開。若不然,無論是傷了人還是傷了狗,都難免一場糾紛。三人初來乍到,還是少惹事為好。
見大家興致都不高,魏衡提議:“不如我們去文楣院看看,還是辦正事要緊。”
二人看著範正,書呆子點了點頭。被狗那麼一嚇,本來膽子就的範書呆頓時失了閑逛的興趣,這凶神惡煞的狗不栓家裏,帶不來亂晃什麼?
這文楣院是南夏國專門負責教育考試的機構,每個行政區域內都有一所。隻不過都城裏的文楣院要比地方縣府的規模要大得多,負責高階的全國秋試大考。所有在地方通過考試獲得秋考資格的學子,都要先到文楣院報到注冊,才能真正參加每年秋季的全國大考。想要獲得秋考資格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個縣府上萬考生,也不過才區區五十個名額。競爭之激烈,無異於萬裏挑一呀。這樣看來,能夠通過縣考,參加秋考,範書呆也不是沒有點真才實學。
文楣院顧名思義就是讀書著文考試以光耀門楣的意思,真是夠直白也夠現實。想要做官出人頭地,光宗耀祖,那隻有考試這一條路可走。考上了,那可就真是鯉魚躍龍門,飛升化蛟了。
來文楣院報到的人挺多,畢竟離秋考隻有不到一個月時間了,大多數學子都是早早的來到都城,找好住處安頓下來,再專專心心的抱一抱佛腳。範書呆也是這麼打算的,無奈他人屬於倒黴體質,一路上遇到不少麻煩事,耽誤了許多時間。
範正進去報名的這段時間,嶽青與魏衡便在文楣院對麵的茶樓裏喝茶等候,聽一旁的茶客們南地北閑磕牙。
“聽西涼邊境上有動靜,西涼王偷偷摸摸往邊境上增兵呢!”
“你哪兒聽得胡言亂語,咱大夏和西涼可是姻親,和平相處了二十多年,咱大夏的醇王妃就是那西涼國的公主。當初公主和親,兩國相約世代和平。”
“二十多年前的舊約,那西涼王都換了兩代了,還能堅守約定?”
“我隔壁那王二,常年在邊境上討生活,前些日子回來估摸著要開仗了,保命要緊。”
“真的假的?這兩國開戰可不是鬧著玩的!”
“誰知道呢。”
“不過聽現任的西涼王繼位十年以來,勤勉政務,勵精圖治,免稅減賦,收攏軍權,實打實的鐵腕人物,看來野心不啊。”
“嗯,難。”
“哎,真要打起來了,老百姓的日子可就難過咯。”
“誰不是呢。”
嶽青一旁聽得雲裏霧裏,頗多不解,於是問魏衡:“靈毓,難道真的要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