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青聞言,腦子裏的神經突突一跳,她在這個世界上好像沒有什麼仇人吧?
不過當下不管是往日怨還是近日仇,都沒時間讓她去琢磨了,當務之急是解決眼前這個一心要取她性命的陌生人。
那匕首的刀尖眼看就要刺進嶽青的胸膛,她雙手格在胸前架住對方進攻的手。嶽青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她好像瞥見那“乞丐”掩映在雜草叢一般的亂發下的嘴角微抽了一下,笑得十分邪魅。再定睛去看時,卻又沒有一點跡象。
“乞丐”的匕首被擋在胸前寸許的地方,不得更進。他手腕一翻,刀鋒一轉,沿著嶽青交橫的手臂劃了過去,嶽青躲避不急,手臂上被拉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頓時冒了出來,形成一條血線,染紅了被割破的衣袖。
嶽青沒吭聲,隻皺緊了眉,眉心被擠出了一條褶皺。也不去管手臂上的傷口,抬腳就朝對方的下盤攻去,用得是最基礎的擒拿五式。大智若愚、大巧若拙,有時候,最簡單最基本的,反而是最行之有效的。
與對方在腳下進行著勾扯連環的基本功較量,手上也一刻不停地出招拆招。匕首本就是近身搏鬥的利器,與慣常赤手空拳的嶽青相遇,更是粘在一起鬥打,兩人仿佛合成了一人。
嶽青用餘光掃了一圈四周,兩人纏鬥多時,大街上空無一人,果然是個清靜僻寧的殺人場。
兩人四肢交纏在一起,互相掣肘,“乞丐”的匕首也被嶽青牢牢地控製住,形同虛設。“,誰派你來的?”
對方嗤笑了一聲,沒有搭腔。
正在這時,嶽青聽到身後破空一聲,有什麼東西正飛速朝她襲來。感覺到空氣的震動,來物的速度非常之快,形勢容不得她多想,不管來的是什麼,肯定是針對她的,來者不善。
她火速撤出勾住對方的腳,換了個下腳點,逼使自己將身體改變方向,避開來物。可一旦她避開,那東西勢必會直接攻向與她對峙的“乞丐”,那“乞丐”也不是替人挨飛火的,硬是製住嶽青,迫使她動彈不得。
想將身體移開是不可行的了,嶽青當機立斷,你若要我命,我就斷你根,抬腳一膝蓋頂在了對方不可言之處。
那“乞丐”顯然沒想到嶽青竟然會使用這麼陰邪無恥的招數,根本沒有防備,硬生生挨了嶽青一膝蓋。下身傳來的劇烈疼痛幾乎讓他當場奔潰,他鬆開嶽青,條件反射地去捂自己的隱私部位,手中的匕首也鏗然落地。
然而如同被閹割一般的疼痛,讓他的手根本無法靠近,整個身體弓了下去。
嶽青趁機抽身,往側邊彈了出去。一支羽箭貼著她耳廓,穿過她耳邊的碎發,帶著森冷的勁風呼嘯而過。那“乞丐”因下身的疼痛而勾緊了身體,反而幸運地躲過一劫,羽箭穿過他頭頂蓬鬆髒亂的“茅草”,直直飛了過去。
嶽青剛站穩了身形,驚魂未定,周圍刷刷刷冒出來四個黑衣人將她圍了起來。
嶽青微傾著身體,警惕地盯著這些黑衣人,眼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掃射。“一夥兒的?”她問。
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情,那麼多人都要她的命。她的命什麼時候這麼值錢了?
黑衣人沒吭聲,回應她的是齊刷刷刺向她的四把閃著逼人寒光的青鋒冷劍。
“真要命!”嶽青輕斥一聲,足下用力,淩空彈了起來,空中轉體,劈叉,腳尖輕點劍尖,借力再次騰空翻躍,輕鬆地躍出了包圍圈。不得不,如果是個男子作此動作,定如雄鷹展翅,大鵬騰空,氣勢淩然。然而嶽青卻是個女子,身體的線條先就比男子細柔優美,也比男子更加柔韌協調,這一連串動作做下來,真真猶如伶燕升空,舒展輕盈,翩躚旋舞。愣是讓這一眾黑衣男子晃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