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柴老頭摸著胡須點頭，“莊主這病極為罕見，不過也不是不能治，隻不過治起來有些麻煩，恐怕需要些時日。”
秦淩浠聞言，心中大喜，忙道：“能治就好，能治就好，花多久都行，求求大夫，一定要治好我爹。”
“哎，放心，放心。來，我先開副方子，麻煩姐派人下去煎一下。”著柴老頭便坐到桌邊，開起藥方來。
藥方交給了黎九泰，莊裏有自己的大夫，自然也有藥庫，各種草藥，奇珍異草應有盡有，無須去外麵抓藥。況且，外來的大夫開的方子，自然要交給莊裏的大夫鑒別一下是否有害。
黎九泰拿著藥方出去了，屋裏再沒有外人。
“嶽……大哥，我爹的病，真的能治好嗎？”秦淩浠突然想到，她好像從來沒有正式地叫過嶽青，一直不是“哎”、“喂”的叫，就是直呼其名。如今她父親遭難，可信任能依靠的人隻有嶽青了，雖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她沒有哥哥，不如就認他做大哥好了。
嶽青被這個稱呼給嚇得抖了抖，忙轉過臉尷尬地瞅了眼魏衡，魏衡當即回以她意味深長地一瞥。
嶽青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安慰秦淩浠：“別著急，慢慢來，一定會好起來的。”可她自己也沒有把握，畢竟柴老頭也這個毒十分罕見，未必能解。
秦淩浠是個不經世事的姑娘，嶽青並沒有把柴老頭的真實身份告訴她，免得她不心漏了馬腳。
既然秦越風是中毒，那麼就明這件事不是意外而是人為。藏劍山莊與世俗隔離，外人難得進入，而能神鬼不覺地給莊主下毒的，必定是山莊內部的人。柴老頭先前之所以那一番話，開一副似是而非的藥方，不過是為了讓潛藏在暗處的下毒之人放鬆警惕罷了。
秦越風根本就不是生病，柴老頭卻他是得了漸凍症，對方就會認為柴老頭根本沒有瞧出秦越風真正的病因。而柴老頭義正言辭地他一定能治好秦越風，也隻會讓對方覺得他不過是在誇誇其談，想要謀求好處。而對方一旦先入為主地認定柴老頭是個沒有真本事的庸醫，自然不會在意他們如何醫治秦越風，那麼他們行事起來就方便多了。
今這一場戲，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真正的診治，昨晚就進行了。
“師父，你有把握嗎？”三人回到沁筍園後，嶽青才問。
“難，盡力而為吧。不過，”柴老頭頓了頓。
“不過什麼？”
“不過，就算治好了，恐怕也難以恢複如常。”柴老頭歎了口氣。秦越風受毒素侵害時日太久，已經嚴重地損傷了他的身體，就算救回來，也不能像過去那樣行動自如了，一身功夫修為更是不可能恢複如初。
聞言，嶽青的心沉了沉。魏衡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扭頭對他報以淺淡而無力的微笑。
“與其在這裏唉聲歎氣，不如我們來想想這下毒之人到底是誰？”魏衡道。
“山莊裏的人，我也不太熟悉，有的甚至都沒見過。除了黎師叔之外，其他幾位管事師叔，也就是在名劍大會上匆匆見過數麵，並沒有打過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