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您打聽一個人。”此人挪動一下屁股,又挨近了劉大熊三分,笑著說道。
“是誰,說吧。”劉大熊挪開嘴裏的煙鬥,眉頭微微一皺,用略帶疑惑的語氣,“哦”了一聲。
“項碩!”此人毫不猶豫地說出兩個字來,然後臉帶焦急之色地看著劉大熊。
“項碩?這個還真沒聽說過,不過,我倒是認識一個姓項之人,我們平時都喊他項四,並不知道他的真實名字是什麼。”劉大熊微低下頭,眉頭緊皺,用手撚著下巴上稀稀疏疏的數根胡須,片刻之後,隻見他抬起頭,猛抽了一口煙後,如此說道。
“您口中的這位項四,是不是一位個子瘦高,脖子上有塊巴掌大小青色胎記的中年人麼?”劉大熊眼前此人先是麵現一絲失望之色,然後被驚喜之色所取代,隻聽他激動萬分地說道。
“你是項啟?項四的那個侄子?”聽到這裏的劉大熊,霍地一聲站起身來,上下打量一番眼前此人,片刻之後,隻見他雙眼一瞪,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我是項啟。”此人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臉麵,露出了一個頗為英俊的麵容來,他不是別人,正是來此尋找四叔的項啟。
項啟是今天早上到達平眉城的,現在乃平眉果成熟季節,他猜測四叔十之七八在碼頭做工,也就毫不耽擱地來到碼頭。但他用神念掃了數圈,都未能發現四叔的身影,所以就喬裝打扮了一番,把自己扮作了一個碼頭力夫,接連問了五六個人,都未能問出四叔的下落。正當他心灰意冷之際,恰巧問到劉大熊這裏。
“你這幾年去哪裏了?我們還以為你死了呢!”劉大熊又是定睛看了項啟數眼,這才有些確定地點點頭,小聲說道。
“當年,在前往東安鎮迎親路上,我被突起的一陣狂風刮到一處陌生之地,幾天之後,我才醒來,而我那身力量,也詭異地消失了。正當我尋思返回平眉城之時,卻遇到一夥山賊,被他們抓上了山。他們看得很緊,再加上地處隱蔽,一直未能逃脫。也就在前幾天,才覓得一個良機,得以逃脫,返回平眉城來。”項啟眼珠略轉,麵不改色地說道。
“原來如此呀!你失蹤後,我和你四叔找過你數次,但你好似從世間消失一般,我們並未尋到任何蛛絲馬跡。”
劉大熊如恍然般如此說道,說著說著,他好似想到什麼似得,一本正色地,接著說道:
“哦,對了,你這邊一消失不見,張大財主便廢除當初與你簽訂的協議,而你四叔更是白白在張府做了兩年的工。不僅如此,張大財主還揚言,若你回去,定會打斷你的腿,以儆效尤。”
聽到這裏的項啟,臉上閃過一絲陰厲,不過轉瞬即逝,心中則冷笑幾聲,當初沒把這老家賊的產業謀來,沒把他趕出平眉城,真是太仁慈了!
看樣子,這次不好好收拾一下這個老家賊,也太對不起他了。
不過項啟轉念想到,張大財主肯定有所依仗,才不怕力大無窮的自己吧。不過,無論他有什麼依仗,以自己現在修仙者的身份,也不會輸給他吧。
“四叔怎麼沒來做工?他現在在哪呢?”想到這裏的項啟,嘴角一咧,冷笑兩聲後,滿臉凝重地問道。
劉大熊麵現一絲猶豫之色來,正欲開口說話,但又連連搖頭,歎息不止,如此這般欲言又止數次後,最終他還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我四叔到底怎麼了,還請實言相告。”看到劉大熊如此這般,項啟心中大為疑惑,隻見他眉頭緊皺,特意拉低了聲音,如此問道。
“哼!他呀!你倒不用為他擔心,說不定他現在風流快活地很呢!”劉大熊猛抽了兩口旱煙,臉上閃過一絲妒忌與羨慕的複雜神色,他“吧唧”一下嘴巴後,用甚是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