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容見道:“祝殿下今日遊得開心。”
說完便合上了這扇小門。
靈頌確實是很厲害的宮女,若是旁人,陪著公主做這樣的事,是萬萬不敢的,但靈頌不僅敢,在得知這件事後,還出了很多主意,想著怎麽才能掩人耳目。
一路艱難險阻,容見終於到了山下,那裏果然停了輛青棚馬車,車夫是個尋常人,不知道容見的身份,隻說是受人雇傭。
靈頌扶著容見上了馬車,兩人坐穩後,車夫一抽鞭子,車身一動,朝青雲坊行去。
容見這才知道自己來時坐的車有多舒適。
車夫是個話多的中年男人,問道:“小姐是躲了家中長輩,偷偷溜出來玩的嗎?”
容見含糊地應了一聲。
車夫便道:“那小姐可得注意時辰,到時候別被長輩發現,拘在家中,可再出不來了。”
容見早起行車,又是拜佛,還要應對周圍的人,已經很累了。他以為出宮是秋遊,其實是誓師大會。容見想起自己上高中時,本來是在老城區的舊校區念書,連個操場都沒有。高三的一天早晨,老師領著他們走了三四公裏,一行人浩浩蕩蕩去新校區的操場舉辦誓師大會。
但當時容見也沒有多痛苦,可能是年紀還小,精力無限,不像現在需要節食,那時候身邊還有同學打打鬧鬧,那麽長的路,走起來也不算難。
可能是沒有人陪伴吧。
容見回憶起這些,又想到之前的打算。
他很早就計劃好了今日要做的事。請明野吃個飯,因為明野救過他的命,幫了他很多。然後再去外麵逛一逛,隨便什麽地方,能夠消磨時間就可以,因為他們是朋友,就算沒有別的事,走在陌生的路上,看與以往不同的風景,好像也很不錯。
可明野卻告了假,容見所有的計劃都落了空。但不是生病,而是家中有事,必須要出宮。
容見想起書中曾提過,明野被孫家收養,關係卻並不好。家中或許有事,但明野可能是出於義務必須幫忙。若是忙完了,是不是還能出來呢?
容見這麽想著,難免心有僥幸。他輕輕扣了下車門,對車夫道:“能勞煩你幫我送一封信嗎?”
幸好靈頌隨時攜帶紙筆,容見提筆寫了時間和地點,卻沒寫名字。
他猶豫了一小會兒,還是用小指沾了些桂花香味的口脂,隨意地印在落款處。
明野會知道他是誰。
那車夫接過信,覺得這位小姐大約是出門私會情郎,可那個巷子裏住的又都是貧苦人家,要是被他的家中長輩撞見,又是一樁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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