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蘇明澗看著城牆上的兩個大字總感覺有些熟悉。
因為功法原因,他的記性一向都不太好。
而那位被他放在地上的小道士正在幹嘔著,似乎還是非常的不適應。
“喂,小道長,你又沒吃飯能吐出個啥,趕緊起來。”蘇明澗提著大雁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小道的後背。
他們的這番動作此刻也已被渭城外頭放哨的兵卒看在了眼底。
不過蘇明澗卻不在意,除了那些修士,很少有人可以限製他。
“你就不能溫柔點嗎。”
“你又不是我的婆娘,我為什麼要溫柔?”蘇明澗有些奇怪。
“你這家夥……算了。”小道士顯然已經習慣蘇明澗這般性子了,畢竟他打不過人家,隻能低頭。
“喝口水吧。”看著還有些難受的小道士,蘇明澗摘下腰間的水壺遞了過去,雖然他的酒壺空了,但這水壺卻是滿的。
“我感覺嘴巴有些酸苦。”小道士接過水壺擰開後灌了一大口才感覺自己好了些。
“啊,活過來了。”
看著這般活躍的小道士蘇明澗隻是揉了揉鼻子,他其實也習慣對方的跳脫了。
“對了,我們這是到了哪裏?”擦了擦嘴巴後的小道士隨後抬頭看向城門,渭城兩字讓他有些發昏:
“我沒記錯的話,這渭城離鎮子挺近的吧……”
“好像是的。”
“所以,你這是帶我兜了一圈?”
“就當曆練了嘛……”
看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蘇明澗小道士也拿他沒招:“算了,到城裏就好,我想歇歇了,累死我了。”
“這不打算去找你師兄了嗎。”
“我感覺再被你帶著逛下去,我都就要先師父他老人家一步麵見祖師了。”小道士無奈的說道。
“行了行了,別抱怨了,我們先進去吃點東西再說吧,接著,小道長。”蘇明澗說罷便將手中的雁鳥一把丟向了小道士。
麵對蘇明澗丟來的死雁,小道士也是下意識的用臉和手接住了。
感受著身上那股獨屬於鳥畜的騷臭味,小道士差點鬆開手,隨即他罵罵咧咧的問道:“喂,還拿著這死鳥做甚。”
“這鳥有靈,味道不會差的。”蘇明澗拍了拍手走在前方說道。
“都準備吃鳥了,還跑到這裏來……”
“你懂什麼,我的酒喝完了……”蘇明澗拍了拍自己腰間的空酒壺說道。
接著就在二人向前走了幾步時,他反而伸出手攔住下小道,同時握住了腰間的青藤寶劍。
“怎麼啦。”小道有些不明所以。
“城中死了不少人,而且沒死多久。”蘇明澗的話語讓小道直接停下了腳步。
“這你也聞得到?”
盡管知道蘇明澗很厲害,但小道士沒想到他會厲害到這種程度。
“我隻是聞到了亡魂的氣。”
“鬼?”
“就是一些念氣而已,這城不簡單,你往後靠靠,我先去處理一下。”蘇明澗目如劍灼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要不……我們還是走吧。”小道士隨即給出了中肯的建議。
“事若未覺身可退,事若目察心難平,這事關我的道,我看見了就要去處理。
小道長你就退下吧,你隻會讓我束手束腳,往後十二尺就行,若我身死你亦可走。”蘇明澗說道。
“爛秀才你……”
“好了別煽情了,放心吧,我可是無敵的。”
說罷蘇明澗便飛步向著城中奔去,隻留下原地淩風繚亂的小道士。
“你……”
“你丫的,倒是先把錢袋給我啊!”
看著自信踏步向前的蘇明澗小道士感覺自己要哭了,他抱著死雁隻感覺心中苦澀。
“無量天尊,弟子不該爆粗的,罪過罪過。”隨後小道士抬頭看著奔向城池而去的蘇明澗還是自顧自的說了一句:
“你可一定要帶著我的錢回來啊……”
……
“來者可是南疆雪山斬蛟劍客?”
雖然這位士卒認得蘇明澗,但他還是要問出這個問題。
因為這樣多少可以拖延些時間。
而另一位探查到情況的士卒已經飛奔的跑去尋找那位羽大人了。
在這般情況下他要做的就是命保住。
蘇明澗沒有回應城上士卒的問候,他隻用了幾步,便踩著城牆越上了城頭。
在這過程中士卒們竟無一人敢動手。
當然不是他們心善。
而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並非這位劍客對手,也沒法對蘇明澗造成影響。
所以才讓蘇明澗順利的跳了上來。
說起來,這還得虧溫若男手下那批士卒的吹噓呢。
才讓他們都對這位名聲在外的劍客有了些認識。
在這些士卒心中都有一個共識——隻要配合的好些,這家夥就不會殺人。
見沒有作死的家夥主動上前攻擊自己,蘇明澗也頗感意外。
隨後他一眼望向的那位喊出自己名號士卒:“你認識我?”
“小的不久之前在您手下撿了一條命。”那位被蘇明澗緊盯的士卒連忙說道,生怕說的慢了被劈了。
蘇明澗看向對方身上那充斥劍痕的甲渭才回想起來,自己昨日晚上似乎也趕走過一批東周士卒來著。
那麼巧?
不對,怎麼他們到這裏怎麼就產生亡念?莫非……
蘇明澗想到這裏便立馬用帶著劍鞘青藤劍指向士卒問道:“告訴我,城中發生了什麼?”
他之前在村中並無察覺到怨念才放過了這批東周殘軍。
可現在,他居然在這個士卒身上感受到了怨念,說明,這幫家夥在最近殺人了!
“我們收到您的驅趕後便來到了這渭城之中,接連恰好撞上了一位修士大人。
隨後我等在那位大人的帶領下我們推翻了此處剝削民脂民膏的氏族……”士卒話語間都在盡量的將自己等人放在一個相對正派的位子上。
蘇明澗眉頭一皺,並沒有立刻相信,不過他還是放下了劍。
“我會自己去看的。”
見此情形士卒也是鬆了一口氣,不過鬆下了這口氣後他就突然感覺到自己額頭有些微痛。
他往上一摸,一點血液出現在了手心之中。
是什麼時候刺的,為什麼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是給你的教訓。”蘇明澗淡淡說道。
聞言後那位士卒才反應了過來:“謝明澗大人不殺之恩!”
“帶我去見你那位所謂的羽大人!”蘇明澗淡淡的說道。
修士、地靈,這個地方似乎比他想的還複雜。
“是是是。”士卒連忙點頭,他可不敢把自己的性命寄存於對方對方的善良之上。
“可羽大人她還在歇息……”
一旁窺見過餘肆容貌的士卒似乎並不希望二人撞上,他下意識的覺得那個如仙子般的女孩不會是這位劍客的對手。
“胡說,羽大人要是知道了南劍客要見她定會主動遠迎,切莫耽誤了英雄相見!”
那位頭上被劃出血痕的士卒卻是急忙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同時他還在心中暗罵道:‘你不說人家又不是找不到了,沒事找事幹嘛。’
“蘇劍聖,這邊請。”
蘇明澗看著眼前這帶路心切的士卒,他的心底不由的泛起一絲嘀咕,該不會有什麼陷阱等著吧。
不過他也就產生了那麼一絲疑慮而已並未真的放在心上。
有劍在手,他何懼哉。
“不必名劍費心,我已經到了。”一道經過處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羽大人!”士卒們聽到聲音都紛紛轉頭望去,看見了令他們心安的身影。
看,是咱靠山到了。
蘇明澗此刻也轉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卻隻見得藏於黑袍麵具之下不見容顏的餘肆。
“閣下藏頭露尾,可是待客之道?”蘇明澗冷聲回應道,他還在那家夥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怪異的氣血之力。
也正是這股力量阻礙了他,導致他無法看透餘肆的其他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