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密布，空開始下雨了，雨水打在方成的身上。
方成全身上下多出了十幾道傷口，有好幾道都在致命處附近，要不是方成反應快，恐怕已經被擊中死去了。
饒是如此，他此時也喘著粗氣，額頭處的血流到眼前，染上了一層血色。
方成忍不住看了眼李正奇所在的方向。
“希望你還沒死吧，雖我這邊也不樂觀，要是咱們都死了，或許在閻王爺麵前還能段相聲，不定還能蹭個判官位，到時候我們一起為非作歹，一點好事都不做。”方成想到這裏不由笑了一下。
“但是現在我們還沒死，就得努力活下去對吧。”
方成雙手握劍笑著正麵對著陳霞，血跡和灰塵毫不掩蓋他少年的光芒。
“來吧！”
陳霞不語，隨手打碎一麵牆壁，將巨大的石頭逐一朝方成踢來。
那是人眼看不清的速度！
方成將真氣灌注於雙眼，手腕不斷翻轉耍出劍招，幾乎連成了一段殘影，每一劍都能夠切開巨石，碎石朝他身側兩邊飛去，有些速度太快刮傷他的手臂和臉頰。
方成切開最後一塊巨石，迎麵而來的是陳霞撲來的身影。
他瞳孔一縮，直接往前一滾，避開陳霞這一擊，同時用劍斬過他的腳後跟，直接將跟腱切斷。
方成避開之後連忙從地上站起，再次直麵著陳霞。
陳霞此時單膝跪地，跟腱被切開讓他難以行動。
這不是方成第一次切開他的肌肉了，前幾次他切開了陳霞的手腕，讓他難以動作，但是現在他已經愈合了，看不出一絲傷口。
“看來要直接刺中致命處才能死亡。”方成低聲念道，大聲朝陳霞問道：
“我想的對不對！”
“吼！”陳霞傷勢愈合，憤怒地連吼兩聲，看來是對極了的意思。
他一爪淩空朝方成抓來，距離極遠。
但是方成卻猛地往旁邊一滾，身後的房子陡然就炸出兩條抓痕。
“這……”方成呆呆看著陳霞。“咱們不當神仙，關了吧，沒意思。”
但陳霞隻是凶猛的朝他抓來，方成依靠著敏捷不斷避開，在陳霞身上劃出些許傷口，然而陳霞根本不在意。
糟，這樣下去真的要死！方成電光火石心想。
方成勉強招架著，忽然看到街道盡頭跑出一個少女，明顯是在焦急找著什麼。
那是……韓柳？
方成瞳孔一縮。
“快跑！”方成喊道。
韓柳聽到聲音，回頭一看就看到方成與一頭怪物纏鬥著。
陳霞抓住方成失神的瞬間，一爪將他的劍打飛，同時一腳將他踢飛，在地上滾落幾圈倒在韓柳身後。
“咳！”方成吐血，差點劇痛幾乎昏過去。
打飛的長劍旋轉著插在韓柳麵前，她漆黑的眼睛有點顫抖看著向她奔來的陳霞，握住長劍。
陳霞模糊的記憶中依稀記得那是見過一次麵的，沒有威脅的女人。
“吼！”他狂吼一聲，如同妖魔一樣
韓柳雙手有些顫抖地看著向她奔來的怪物，腦袋空白，但是隻要她離開，身後的方成就會被殺死。
風雨打在她略微蒼白的臉上，將秀發沾成一縷一縷貼在臉頰上。
她緊握著劍，但是陳霞並沒有看她，隻要隨手將她打飛就行了，威脅從始至終都隻有方成。
但就在這時，韓柳揮劍了，她的眼神中帶著恐懼與決絕，在那一瞬間在陳霞身上劃出數道傷口，手腕用力，直接將陳霞的左爪砍下來，爪子飛舞在空中。
“什麼……”陳霞這時模糊的意識被突如其來的事情喚醒。
韓柳喘著粗氣緊緊握劍，臉上被雨水打得濕潤。
她當然能砍中。
她每都看著方成揮劍的動作，每都看著方成的劍，每一都微笑坐在院子旁的椅子上，她甚至能夠預料到下一個劍招是什麼，隻為了等待交給他的數文錢的那一瞬間。
那是她這段時間來最幸福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