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稱呼?”展市長開口,客氣地問。
喬抒白一抖,回過神來,坐直了:“您好,我叫喬抒白,是何褚先生創建的摩墨斯區星星俱樂部的員工,我在後勤部,負責給跳舞女郎簽到。”
前方副駕駛座的展慎之摘下手腕上的盾表,輕拋了拋,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展市長看他一眼,皺了皺眉頭,對喬抒白道:“抒白,你繼續。”
“我長話短說,星星俱樂部有一個地下會所,是何先生和他的重要客人的聚會場所,”喬抒白從包裏拿出自己的全息電腦,輸入密碼,告訴展市長,“這半年來,我們俱樂部已經有四個跳舞女郎突然失蹤,最後失蹤的女郎叫咪咪,她失蹤前常被叫去地下會所跳舞,因為我們關係好,她告訴過我,她聽見何先生和一些大人物密謀,策劃了反市長遊行。”
“失蹤這麽多女孩兒,報過警嗎?”
喬抒白點點頭,又搖搖頭:“有住在同寢的女孩兒報了警,但是警官們來看了一眼,就離開了,說跳舞女郎另尋高就再正常不過,叫她們別多管閑事。”
事實上,報警的是金金,和咪咪關係好的人也是她,但喬抒白並不願她被牽扯進來,便對展市長撒了個小謊。
隨後,他打開了自己前幾天趁著領班不注意,冒險溜下樓拍的視頻。
視頻很短,晃得厲害,地下會所的燈光極為昏暗,不過還是能看清一兩個人的麵貌。喬抒白按了暫停,指著其中一個:“這幾個是我拍到的何先生的客人,我在網上找了,這位是摩區法院的大法官呢。我想,摩區法院當時沒有通過對市長遊行的限製,是不是和這個有關係呢。”
“抒白,”展市長突然說,“你很敏銳。”
喬抒白一愣,意識到展市長在誇自己,立刻不好意思地道:“謝謝展市長,我在摩區孤兒學校讀書的時候,校長每天都讓我們抄寫新聞,培養我們作為耶茨市民的責任心。我不敏銳,隻是想為您做一點貢獻。”
他的話音未落,前方的展慎之突地把盾表丟進了杯座裏。那聲響有些大,展市長抬起頭,瞪了展慎之一眼,目光中有諸多不滿。
喬抒白坐在他身旁,不知這對父子怎麽回事,隻覺得氣氛很微妙,他感到緊張,想緩和氣氛,便指了指視頻上另一名中年男子,轉移話題:“展市長,這位先生,我沒有認出來。”
“能放大些嗎?”展市長回過頭,對他放緩了語氣。
喬抒白調低了透明度,閃著熒光的全息影像在車廂內變大不少,佔據了幾乎四分之一的空間。但他的電腦性能不夠高,沒法再將影像調整得更加清晰。
展市長仔細辨認著:“這是……”
“摩區凶案二科,周誠。”不知何時,展慎之也轉過頭來,同他們一道看起來。他的聲音很低,喬抒白偷看他,馬上就被他發現,冷冷地瞥了喬抒白一眼,又說:“上個月表彰會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