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抒白對催情劑免疫,你們也根本沒發生過關係,他隻是在利用你,利用你的同情,”楊雪忍不住痛心地告訴展慎之,“他在你麵前所說的、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你以為他真的喜歡你嗎?”

展慎之看了她幾秒,忽然之間,眼神變得有些空蕩。

在那刹那,楊雪覺得自己讀懂了,展慎之是在想,原來仍舊沒有一個人是他能夠信任的。

這是誰的錯呢,楊雪也弄不明白。她為什麽聽從展市長的要求,兒戲地騙著那個信任他的孩子做了情感格式化的處理呢。

為什麽輕易地將他當成一個不會感到失落的木偶來對待。

很快,連這種空蕩也從展慎之的眼裏消失了,他將對她的防禦重新牢牢築起,低聲說:“我知道了,等考慮好了,我會聯係你。”而後便按了護士鈴。

走前,楊雪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他的背,幾道很深的燒傷,血和皮肉粘連在一起,上頭擦著消毒的碘酒,一定是疼的。

但展慎之沒有表現出任何痛苦,就像傷口不存在一樣。

在醫院包紮完,去看完了受傷的其他同僚,宵禁就解除了。

天蒙蒙亮,喬抒白給展慎之發了不少消息,打了電話,還留了語音。

他看見了新聞,關心展慎之有沒有在昨晚的槍戰中受傷,一副萬分著急的模樣,與楊雪口中“準備奪取新教民區控製權”的野心騙子截然不同,聲音也依然是可愛與柔弱的。

他說:“展哥,如果你很忙,就空下來的時候,給我回個表情也行。”

展慎之不是不想回,他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照顧著喬抒白的情緒,因為喬抒白和其他人不同,是獨屬於他,深愛著他,一直等著他的戀人。

隻是現在,心中的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芥蒂也像根刺,他的手指放在鍵盤上,便被紮得收回去。

展慎之實在想不到該怎麽回復,所以選擇了逃避。

出了醫院,展慎之回了趟上都會區的家,他父親仍舊不在,他回到房間,在櫃子裏找出了喬抒白身上監視器的初始連接器。

不用看說明書,展慎之憑著記憶,將手機連接了監視器,導入儲存的監控內容。

他本是想確認他和喬抒白的過去,與喬抒白所說的是否有出入,往回調時,一周前的某一段錄像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選擇播放,看見喬抒白的運輸車開進一片廢棄的工業園區。

時間是下午,喬抒白把車停在一棟建築門口,背起那個勞工體包裝箱,有些踉蹌地跟著那個在等他的,高大壯實的男人走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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