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抒白掛下電話,便開車,帶著弟弟出發了。

熱土地的溫度仍是高,喬抒白一下車,熱得渾身都燙了起來。

他提著醫藥箱,熟門熟路地走進門,下了樓梯,看見陳霖右手握著槍,穩穩指著他:“你會打針吧?”

喬抒白點頭,他便用左手拿著掃描儀,把喬抒白從上到下掃了一圈,掃到喬抒白的手機,他動動槍:“手機扔門口。”

喬抒白隻好蹲下身,把手機放到地上,這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是展慎之給他打的電話。

陳霖也看到了,應激一般拿槍抵近他:“放下。別接。”

喬抒白雖然心急想接,但現在情況危急,隻能安慰自己,展慎之能給他打電話,總應該是沒事了的信號,等完事了,再回電話,找個借口,騙一騙,展慎之肯定會相信的。

不接一次電話沒關係的。

而後,他慢慢放下了手機,站起來,跟著陳霖,走近了陰冷的地下室。

哥哥躺在放在角落的一張簡陋的行軍床上,蓋著被子,一動不動,仿佛生命已流失殆盡。

喬抒白坐到床邊,背對隔得遠遠地用槍指著他們的陳霖,打開醫藥箱,先用藏在箱子隱藏區裏的幹擾儀挾持了地下室的攝像頭,將麻醉鎮定劑槍塞到哥哥手裏,又裝作注射,打了些生理鹽水,回頭看陳霖:“霖哥,我給他打好針了,還有剩下的藥,這瓶藍色的隔六個小時打一次,紫色的十二小時。”

“你留在這,”陳霖走近了些,皺著眉頭看了床上的勞工體一眼,“他沒好之前,你不準走。”

“可是我怕展警督找我,他每次都要打到我接為止……”喬抒白無辜地看著他,“我本來騙他我在送貨,送貨也送不了那麽久吧。”

陳霖眼神變了,死死瞪著喬抒白:“你他媽不會是在跟我玩什麽花樣吧?故意讓他打你電話?”

“真的不是……”喬抒白驚惶地擺手,“他那麽正義凜然,眼裏容不下一粒沙子,我給您做的這些事,哪敢讓他知道呢。”他又提議:“要不然您讓我去拿手機,給他發個消息——”

“——閉嘴,”陳霖極度煩躁地說著,最後走到喬抒白身邊,控製不住體內的暴戾因子一般,用槍托重重敲了一記喬抒白的頭,“你他媽事怎麽這麽多?”

喬抒白眼前一黑,疼痛很鈍地傳抵大腦,過了幾秒,他感到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自己的後腦杓往下淌。

他沒有伸手抹,抬頭看著陳霖,露出討饒的模樣:“對不起,霖哥。我不是故意惹您生氣。”

陳霖本來昨晚吃了大虧,聽見展慎之的名字就火冒三丈,朝喬抒白發泄了怒氣,才冷靜下來,意識到不能再引起展慎之的關注,隻好垂眼看著藥箱裏兩種顏色的藥瓶,問喬抒白:“再說一遍,什麽顏色幾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