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慎之對摩區大刀闊斧的改革,確實與他的競選口號十分相符。整治摩區的治安,搜查非法勞工製造機構,關停賭場,由於身份特殊,從前區長不敢做的事,展慎之都可以做。何褚的地下生意受到了很大影響,在暗地裏搞過幾次鬼,隻是展慎之的呼聲太高,與摩區居民之間並無矛盾,何褚的小動作也輕而易舉便被鎮壓了。
據老板娘說,現在的摩區同以前相比,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子。
她總是問喬抒白什麽時候回摩區看看,喬抒白卻答不上來。
由於許多原因,喬抒白的性格愈發敏感多疑,行事不顧情麵,善變又睚眥必報,常被從前陳霖的下屬形容為陰森、怪異、冷血形容。
他很少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中,越來越不喜歡出門,永遠覺得地位不夠穩固,身份不夠完美,好像生活越是過下去,不自信和猶豫就越多了起來。
喬抒白不清楚展慎之格式化後,會記得多少自己騙他的事,恰好喬抒白最多的就是時間,就想等壞印象消減些,再見麵。
然而喬抒白又實在很想他,還忍不住像跟蹤狂似的找人拍攝他,也叫安德烈在網上和摩區的記者們買下所有有展慎之出現的現場照片視頻,照片打印成冊,存在家裏翻閱。
或許是因為喬抒白比想象中聽話,市政廳對他很滿意,展市長對喬抒白對展慎之近乎病態的追蹤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雖知曉,倒並未阻止過。
新的變數,發生在喬抒白二十一歲的冬末春初。
二月底,喬抒白從廖遠山處得知了一個消息:何褚關停了最後的幾間賭場,打算去馬士島區養老了。
廖遠山半年前便因為勞工體製造廠停業而離職,他本已小有資產,退休生活過得還不錯,想來新教民區置產,便通過陸醫生和喬抒白聯係上了。
“何褚身邊隻剩了個曾茂,應該騷擾不了你了,”廖遠山告訴喬抒白,問他,“什麽時候回摩區看看?”
當時喬抒白並未回應,然而沒過幾天,他便收到了一封請柬,由摩墨斯區的孤兒特設學校校委會發來,稱他現在是學校的知名校友,邀請他來參加一年一度的校慶和慈善募捐晚宴。
喬抒白本不欲現身,隻想捐一筆錢了事,但在摩區公布的區長公開行程中,赫然看見三月九日,展慎之也將參加晚宴的消息,他便難以避免地動了心。
他想來想去,總是下不了決心,拐彎抹角地問金金:“我三月九日有什麽事嗎?”
金金確認了日程,說沒有,他便又問:“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參加孤兒特設學校的慈善募捐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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