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慎之的手輕搭在喬抒白的手肘上,把喬抒白擋回去,他就很講禮儀地把手放下了。

喬抒白愣了愣,抬起頭,展慎之沒有看他,一邊與告訴男子“您繼續”,一邊把一件微涼的東西塞進他手裏。

他的手指碰到喬抒白的手心,比喬抒白熱一些,很幹燥,碰一下就離開,隻是簡單的塞東西,沒什麽其他的含義。

喬抒白低下頭,發現展慎之給自己的是他的手機,已經解了鎖,屏幕亮著。

展慎之才微微轉頭,低聲對他說:“我好像沒印象,你先自己看一下。”

那名中年男子也看了看喬抒白,眼神中有些訝異,或許誤解喬抒白和展慎之很熟,停了停,才繼續說。

喬抒白隻不過是被展慎之碰了一下,竟然已經開始臉熱,覺得自己很沒用,縮在展慎之身後,手劃著手機屏,點進通訊錄裏。

展慎之通訊錄裏每個人都是大名,喬抒白沒有找到自己的名字,便輸入了號碼,發現自己的號碼好像已經被展慎之刪除了。

喬抒白的心變得沉重,想了幾秒鍾,有點走神地打開設置,去看屏蔽號碼。不過好消息是,屏蔽名單裏是空的。

展慎之大概隻是像格式化情感一樣,把喬抒白的聯係方式也格式化了,這是可以想到的。喬抒白切回通訊錄後,自我安慰:刪掉了也不錯,就當做所有的事情都重新開始。

這麽想著,他存入了自己的號碼,署名喬抒白。

恰好中年男子和展慎之聊完了,走向洗手間,喬抒白便把手機還給了展慎之。

沒等喬抒白說話,展慎之便問他:“我記得我的屏蔽名單是空的?”

喬抒白隻好說:“對,可能是我弄錯了。我現在存進去了,我是喬抒白。”微微一頓,他還是忍不住問:“你記得我嗎?”

“當然,你在星星俱樂部和何褚的運輸公司都替我做過線人。很久不聯係了,你過得怎麽樣?”

展慎之表情和和氣氣的,他同喬抒白寒暄,已經全然沒有和喬抒白說不要聯係那天的冷漠,好像對喬抒白的親密、喜歡和厭惡,是已經是上一段人生的事。

他的聲音也更沉穩,麵容也更英俊,措辭又那麽進退有度,還主動地推測:“競選的時候,我的手機經常是競選助理在拿著,可能是他弄錯,誤刪了你的號碼,抱歉。我明天問問他。”

喬抒白含含糊糊嗯嗯啊啊地說“可能吧,不用問了”,覺得這樣的展慎之,仿佛是根本不可能再看得上自己的了,也不願意像上次那樣欺騙他,又老實地說:“我過得挺好的,我去新教民區了。”

“什麽時候去的?”

“有一年多了,”喬抒白笑笑,“在那裏做點小生意。馬迪股份,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