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好的一點,是某次晚會,喬抒白見到富賓恩小姐,忍不住想著展慎之發了一會兒呆,被卓嘉禎發現了,他便認定喬抒白喜歡富賓恩小姐。
喬抒白怎麽否認他都不信,堅持說:“喜歡就要去追!”還替喬抒白製造了許多莫名其妙的偶遇,弄得喬抒白非常尷尬。
卓家為耶茨計劃紀念博物館投了一大筆錢,所以今晚展慎之參加的紀念晚宴,卓嘉禎也有邀請函。他問喬抒白想不想一起去看看熱鬧,喬抒白自然一口答應下來。
這周以來,據喬抒白的觀察,新地球的上流社會對展慎之與提案的態度十分微妙。
除了富賓恩家族,沒有人在公開場合談自己的觀點,仿佛勞工體收容這事在他們看來不存在一樣。就連卓嘉禎,也從不提展慎之的名字,隻用“勞工體代表”代替,謹慎地劃清界限。
但大概這位勞工體代表實在是吸引人,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地找尋著機會,爭先恐後和展慎之出現在同一場合,想一睹真容,這也讓喬抒白覺得扭曲和可笑。
交了高額奢侈品與環保稅的小型飛行器緩緩升空,喬抒白看著白色的別墅漸漸變小,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卓嘉禎聊天。
卓嘉禎十分亢奮,一會兒說他是他的哥們兒幾個裏頭一個見到勞工體代表,還能在一桌上吃飯的,一會兒又說:“聽說他高得嚇人。”像形容動物園裏的動物。
喬抒白沉默著,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卓嘉禎以為他在擔憂富賓恩芳心所向,勸慰他:“你也別氣餒了,沒準富賓恩更喜歡你這類型的。”
喬抒白更不想說話了。
霍齊與首府有一千多公裏的距離,喬抒白和卓嘉禎在傍晚六點在紀念博物館外的空地降落。
晚宴即將開始,工作人員將兩人領入宴會廳落座。
宴會廳裏的燈光已經暗了,準備播放耶茨計劃和博物館建設的短影片。
喬抒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起先看不清這桌有什麽人,隻發現自己右手邊又是富賓恩小姐,轉頭無奈地看著卓嘉禎。
卓嘉禎笑得十分得意,伸手圈著喬抒白的脖子,拍他肩膀,像在尋求讚揚。
喬抒白肩都被他拍疼了,頭痛地抬起眼,才看見圓桌對麵坐著的人是展慎之。
兩個多月沒有見,展慎之好像沒什麽變化,昏暗之中,他的五官更加深刻,挺直的坐著,比身邊的投資人高一截。
不知是不是仗著周圍很暗,展慎之竟幾乎沒有掩飾,直直看著喬抒白,而後忽然將視線轉到搭在喬抒白肩膀的手上,喬抒白趕緊把卓嘉禎的手推開了。
卓嘉禎也才注意到對麵的展慎之,看著愣了幾秒,忽然低下頭,緊挨著喬抒白用氣聲罵了句髒話,貼著喬抒白的耳朵,有點恐懼地說:“你覺不覺得他很他媽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