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姥姥家回到自己家後,初五一大早起來到水上公園跑步壓腿練拳,不過全程戴著老姨給織的小紅帽。然後回家吃完早飯練會兒小提琴,寫完毛筆字,打開中央兒童廣播電台,邊聽廣播邊纏頭皮筋。
這回過年小玉看到老姨是怎樣包扣的,小玉也試著用碎布包扣,挑壞的不能用的扣包,然後把包的扣當成花,再用線穿過包好的扣的底部,纏皮筋的時候把線壓在裏邊,就能固定成一種像花一樣的裝飾,黃玉看著自己妙手生花,忽然想留頭發了。至少得留到能紮頭皮筋。
黃玉受到包扣的啟發,衍生出很多想法:沒有那麼多壞扣,小玉就撿小石粒,用水衝洗淨後,放在窗台陰幹(雖然冬天將過,春天已來,但窗子上都定了塑料布,打不開。)。然後,開始用小石粒包布做花。這下小玉舍得了,一朵花可以多做幾個花瓣。後來發現,用玻璃珠鑲嵌做花心更漂亮,小玉就以自己喜歡為名,收集討要小夥伴們壞掉的項鏈,或門簾串珠什麼的。黃玉新開發的帶花的頭皮筋都是兩股以上的,所以定價每個至少賣一毛錢,帶珠的三毛錢兩個。
女孩紮辮子都喜歡用成對的或一樣的頭皮筋,紮起來顯得齊整,所以黃玉開始做一樣的頭皮筋。要做一樣的頭皮筋就不容易,必須保證布料的選用、皮筋的顏色還有花的樣式一樣。所以小玉果斷加價:一樣的三毛錢一對,帶珠的五毛錢一對。
每天小玉都有新想法,新設計,比如:把硬紙殼剪成各種樹葉,再用布包上;晨練時撿的幹蘆葦杆,剪成小段,用布包上也能做花,還能做小人小動物的胳膊腿。做著做著,小玉就有了進一步計劃:端午節時大家都要戴五彩線和辟邪的小掛飾,小玉準備多做些五彩頭皮筋和類似的東西,節前去到公園門口賣,那時候需要買的人多,一定能大賺一筆。
另外,小玉發現女孩們對戴的發箍發卡很快就不喜歡了。而且黑發夾,用久了黑漆一掉露出灰色很難看,還變鬆。小玉想著用彩線或布條包住,著實用了心。
先說發箍。小玉隻有一個發箍,是去年兒童節上公園時央求媽媽給買的,好頓講價花了8毛。黑色的小指寬的,鉛筆芯那麼厚的塑料發箍,小玉裁了一個檸檬黃色的碎花布條,用針線開始包裹發箍,縫完發現接縫處不平,朝下貼頭皮不太得勁兒,朝上不好看,想來想去,小玉挑了一條斷了的項鏈,用半個綠豆大小的玻璃珠,穿著縫在接縫處蓋住了縫,看起來相當漂亮。
黃玉特意把這個發卡戴在頭上去找女孩們玩,果然,小朋友們看好了,紛紛問小玉在哪買的。黃玉早就想好了說辭,跟賣頭皮筋那會兒一樣,小玉沒有如實相告(如果告訴小夥伴是自己做的就不好意思要錢了),就編了個謊---不知道姥姨從哪弄來賣的,可以幫忙買。最便宜的一塊錢一個,比如黃玉頭上的發箍。但要是用舊的沒壞的發箍發卡發夾來換,可以便宜些。
小孩子們能有多少心眼兒,經黃玉一忽悠,馬上回家取出各自不想要的舊黑爪發箍和各種各樣的寬細不同的塑料發箍,小玉認真地挑了幾個好用的(戴在頭上舒服的),裝模作樣地拿筆和紙記錄了舊發箍的主人,然後認真地跟小夥伴們說:“我得過幾天才去老姨那,大家不要著急,我爭取多帶一些來給大家挑樣子。不過,現在我這裏有新的帶花的頭皮筋給你們看。”說著黃玉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珠花頭皮筋”,當下賣出去兩個。
還有黑發夾(一分錢一個),黃玉用各種顏色的尼龍線纏黑發夾,留出一段發夾腳開始纏,結打在發夾彎處,夾在頭上緊實漂亮。樣式同樣參考頭皮筋的做法,用各種彩色尼龍線纏成純色、雙色、多色、五色的,還有帶金線銀線的。在發夾上麵尾部,小玉也極盡創造之能事,鑲嵌各種小珠珠小花花小豆豆什麼的,戴在頭上熱熱鬧鬧,生動活潑。興奮的小玉更加堅定留頭發的決心。在這個假期,黃玉除了做爸爸要求的事,幾乎把一腔熱血全都投入到自己的小生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