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可憐兮兮道:“大人放我回去好不好?吱吱很乖的,再也不會冒犯大人了,吱吱家中還有重病的老爹,吱吱每天都要給他抓藥,老爹看不到吱吱會傷心的,大人心地最好了,放了吱吱吧。”
這一幅討好可憐的樣子,倒教得穆殊南本想狠狠揍她一頓的念頭定不下來。
“你衝撞了本王的轎輦,砸了本王的花園,毀了禦賜的漆瓶,你說本王應該怎麼罰你?”
說來說去,就是不放她了,吱吱心裏氣得牙咬咬,她都這般卑躬屈膝,可憐哀求了。老爹說得對,為富者必不仁,眼前這人看著英俊,根本就是一道貌岸然的壞男人。
“王爺,三皇子求見,已經進了大堂。”
穆殊南“啪”一聲將黑鞭擱在桌上道:“乖乖呆在房間裏,不許倒處亂跑。”
吱吱盯著鞭子,點頭。
客堂中,三皇子穆寧宣修長的身姿背對大門抬頭欣賞著掛在牆上的書畫卷軸,嘖嘖歎聲道:“皇叔的品味真是高,這般稀世字畫千金難求啊。”
“皇侄若是喜歡拿去便是。”
聽聲而動,穆寧宣轉身向跨進門的穆殊南迎了過去,一臉關切。
“一時辰前與皇叔街邊偶遇,見皇叔身體不適,甚感不安,回了宮,稟了父皇母後,父皇母後心憂掛念,特令寧宣前來探望,皇叔身子可好些了?”
穆殊南想起街上那一幕委實尷尬,想到那小乞兒氣得咬牙,麵上不表現出來,道:“回府喝了湯藥好多了。本王必竟穢疾在身,不便久留皇侄,免得過了病氣,還請皇侄回去。”
逐客令下得如此不客氣,穆寧宣倒也厚得了臉皮,無所謂道:“寧宣向來身體康健,無妨,聽說皇叔院子裏養了一樹臘梅甚是漂亮,風雪寒澈中猶自怒放,高潔堅毅,品性剛強,正是皇叔高尚節操的真實寫照,皇侄有幸來到宿南王府,怎可錯過?”
派著跟蹤的人回了穆寧宣宿南王的轎子一路未停,一直抬進了王府裏,想必那小乞兒正在這王府之中。他這皇叔素來喜怒不形與色,做事滴水不漏,與朝堂眾臣間遊刃有餘,政治旋渦中叱吒風雲。今日難得得了這機會好好損他一番,怎可白白錯失。
出了門直接向後堂走去,穆殊南待要阻止,他卻笑道:“侄兒認得路的,不煩皇叔帶路。”
兩人拉扯客氣推搡間,一聲尖叫劃破天跡。兩人懼是一愣。穆殊南知是不好,立刻火燒眉毛地向三堂和四堂間的院子衝去,他怎的就這般大意,將那潑皮耗子扔在屋子裏,那丫頭不把他這宿南王府折騰個天翻地覆不罷休了。
腳剛跨進院門,才想起身後跟了一人,待要阻止時穆寧宣推開他的手,一臉笑意地揚著扇子指了指那爬在樹上滿臉淚水白乎乎的小東西,道:“皇叔何時養的寵物,這般淘喜可愛?”
吱吱裹著浴巾爬在樹上,邊哭邊罵,樹下一堆人圍著,嚇得她死死抱住樹幹無論樹下婢女們怎麼呼喚都不下去。
幾個仆人拿了梯子來,手忙腳亂的往樹上架,人剛上去,便被吱吱踢了梯子翻了個腳朝天哀叫不已。吱吱又蹭蹭往樹上爬了一段,待向下看時,也被這高度給嚇著著,腿一軟趴在樹上,便是想下,也沒膽下了。
一個婢女看見宿南王進了院子,連忙迎過去,道:“王爺,這女孩——”待看到臉色鐵青王爺身後的翩翩錦衣公子後,立刻住了嘴,恭敬道:“奴婢見過三皇子,三皇子新年吉祥。”
“免禮了,這院子裏是怎麼了,這般雞飛狗跳的,那樹上小娃娃是誰,以前怎沒見過?”
婢女看了看自家王爺怒火強忍的神色,揣測著怎麼回三皇子,難道告訴他自家王爺因戀童癖搶了街上的小乞兒關進房裏,卻因接見他而讓這小乞兒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