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罷,也不在管周雪薇是什麼樣的表情直接衝到了走廊的拐角,再等周雪薇追的時候,已經沒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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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縣城醫院的檔案室。
許思遠被楊天送到了縣城醫院後,就出示身份,找院長查了醫院裏的檔案。
院長和楊天都有公事在身,不能一直陪著許思遠查檔案,不過縣城醫院的檔案前段時間被人規整了一遍,單看日期年份就能找到資料。
許思遠坐在檔案室裏查了三四個小時的檔案,末了,看完檔案,還沒等平複心情就發現他放在兜裏的懷表不知道掉到了哪裏。
他一出門,還沒等去找,迎麵就撞上了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許思遠下意識的說了聲‘抱歉’,正要走,卻看見小姑娘手上拿著的懷表。
許思遠這塊懷表,是他愛人和他的定情信物,原本是定製給女兒的,可惜當年在醫院,他們抱錯了孩子,這一耽誤,禮物晚了近17年也沒有送出去,懷表的背麵刻著他女兒的生日月份,他走到哪裏都會帶著,生怕丟了。
“這位女同誌,你手上的懷表是我掉的!”因為每天都會拿著懷表摩挲,許思遠很確定這是他的東西。
“這是我剛剛在走廊撿到的,正想著找它的主人。”蘇蕙說著,就把撿到的這塊昂貴的懷表低頭了男人手上。
許思遠急忙伸手接過去,用手摸了摸懷表,確定上麵沒什麼髒東西了,鬆了口氣,“真是謝謝你了,女同誌。”
嘴上說著,許思遠又把懷表打開看了一眼,確定他和妻子的照片都在,懷表也是完好無損的,這才露出了一抹笑意。
蘇蕙的眼神閃了閃,她摸著發紅的側臉,搖頭:“不客氣,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而且,她撿到懷表後,知道這塊表不便宜,第一反應就是把表賣了,可賣懷表的這筆錢對她以後的日子也是杯水車薪,反倒是懷表裏麵的照片,年輕女人的那張臉,讓人覺得無比的熟悉……
“許先生,檔案室您用完了嗎?”用了午餐,院長從辦公室回來,看了眼許思遠,半是擔心道:“富溪縣稀有血型的女生可不多,不知道有沒有符合許先女兒身份的孩子?”
許思遠皺著眉,搖頭。
十六歲,稀有血型。
富溪縣就這麼大,想找到符合這個要求的,實在是難上加難,許思遠甚至還查閱了15,17的小姑娘當年出生時登記的檔案。
像他女兒的倒是有兩個,不過都顯示孩子是在醫院接生的,也就是說,像他女兒的兩個孩子有自己的親生父母。
許思遠這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他身旁的院長先是去鎖了檔案室的大門,收了鑰匙,隨後才拍了拍許思遠的肩膀,半是安慰:“沒有消息,從某些方麵來說何嚐不是好消息?”
許思遠點點頭,院長還有別的事情,兩個人又寒暄了兩句這才分開。
許思遠把懷表踹到了衣兜上,最貼近心口的位置,正要去食堂吃飯,卻發現身後的女同誌一直跟著他走。
“對了,你幫我撿到了懷表,我還沒有感謝你。”許思遠從兜裏掏出了一張大團結,“我拿的現金不多,女同誌你別嫌棄。”
許思遠顯然心情不太好,沒有再多交流的心思,轉身就往外走。
隻是蘇蕙非是跟在男人身後,小聲啜泣。
許思遠擰了擰眉,他不喜歡別人跟著他,尤其是個陌生人,像是這會兒他覺得他遇到了什麼麻煩。
隻是不等他出聲,蘇蕙先一步跑到他麵前,‘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許先生你救救我吧,我爸媽不要我了,他們說我是領養來的,是個賠錢貨,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身體不好,又是稀有血型,每次治病都要花家裏一大筆錢,我不求您幫我治病,我隻是聽我爸媽說要把我賣給一個瘸子給我哥哥換親,我實在是太怕了……”
許思遠正要往外走的腳步頓住,他的視線緩緩放在蘇蕙的身上,帶著幾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