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一 勝負難預料(1 / 3)

銀琦拉著紅娘子的手,隻覺軟嫩滑膩,哪象男子的手來?偏偏就是這雙滑嫩修長的手掌,握得刀槍,使得拳掌,曾經不費吹灰之力將比猛虎還可怕的白音一掌擊斃。````

如此俊美如玉猶勝少女、英勇善戰名震大漠的少年英雄,哪個女孩兒不喜歡?

紅娘子比她高了半頭,此時攬著她的纖腰,貼著她的耳朵也不知在說些什麽,銀琦默不作聲,隻是聽著她講,聽的滿心歡喜,一張俏臉越來越暈,癱在‘他’懷中美眸流春,眼骨軟,女兒媚態如蓓蕾初綻,風情畢現。

成綺韻走到廳口一聲輕咳,廳上二人攸地分開,銀琦霞染桃腮,回眸豔豔,顯得很是羞澀。

阿古達木和朵顏三衛的諸位將領們已經應召而來,這些人已經簡略知道所議何事,神態之間並無驚慌,甚至還有些興奮。

雖說花當中計被殺後,朵顏三衛被迫采取守勢,全麵退卻。但是在正麵交敵的過程中,他們可沒吃過伯顏的虧,相反,這些大將都佔有了許多從韃靼部落擄掠來的牛羊、馬匹和奴隸,是佔了大便宜的。

可以說朵顏三衛退守本部,是由於主帥被殺,最高權力懸空所致,而非朵顏三衛實力受損,所以不隻是戰力,就是軍心士氣上,他們對伯顏猛可也毫無懼意。此時一聽要趁瓦剌和韃靼征伐激烈之機再度出兵。他們反而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銀琦女王見三衛眾將入殿,忙收斂起女兒嬌態,儀態端然地坐回上首把剛剛了解到地軍情又向他們介紹一遍。除了雙頰的一抹潮紅未退,倒也無甚破綻。草原之人,性子本就粗放些,便是見了,也不過覺得今日女王的眸子分外的明亮些,直燦若星辰。

成綺韻小嘴一抿,趁此機會微微向前探著身子,湊近了崔鶯兒。促狹地笑道:“鶯兒,看不出你好手段啊,哄得這小美人兒心花怒放,春情蕩漾的。”

崔鶯兒腰背挺直,雙手扶膝,臉向銀琦,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同時瑤鼻兒一哼。語氣傲然地道:“那是,你當我崔鶯兒是吃素的?哄個小姑娘還不是易如反掌?”

成綺韻奇道:“我見你貼著她耳朵切切私語。到底是灌了什麽湯了,逗得小姑娘如此心花怒放?”

崔鶯兒嘴角一翹,似笑非笑地低語道:“你想知道我對她做了些甚麽,又說了些甚麽呀?”

“是呀是呀!”成綺韻精神一振,女人的好奇心陡然大增,立即興致勃勃地應道。

崔鶯兒回眸瞟了她一眼。眉尖兒得意地一挑,以手掩唇假意咳嗽,卻對成綺韻低低笑道:“我呀,我就把他對我說過的話,替他又向銀琦說了一遍,她就開心囉”。

那個他。成綺韻豈會不知道說的是誰?

成綺韻心裏‘咚’地一跳,一股酸氣兒頓時泛了上來:“他咳咳,他對你說過什麽呀?”

“嗬嗬嗬”,紅娘子笑容刷地一收:“不告訴你!”

成綺韻哼了一聲,氣地牙根癢癢的。

靜了片刻。成綺韻低聲道:“這次出兵,我隨你去!”

崔鶯兒乜了她一眼。不屑道:“這是去打仗,我可沒空照顧你”。

成綺韻不以為忤,說道:“正是因為在打仗,而且是至關重要的一仗,所以我一定要和你同去。此戰勢在必行,又凶險無比,事先沒有征得大人的允許,萬一你有個好歹,我一定要和你同去!”

“同去做什麽?你連刀都拎不起來!”崔鶯兒語含訓斥,但是眸中卻有一抹柔柔的東西:“這是我自已拿的主意,他不會怪你。如果真的失敗,你陪我去送死又有何益?別忘了別忘了你為大人設計的長遠計劃”。

成綺韻笑了笑,幽幽地道:“如果你敗了、死了,那麽這計劃也實行不下去了。你天性率直,擅武而不擅謀,如今未經大人允許而擅自出兵,把剛剛到手地朵顏三衛和你苦心經營的白衣軍,包括大明地軍隊全都拖下了水,一旦失敗,大人不會責怪你的莽撞,隻會斥責我沒有盡到責任的,這一戰不隻是你的一戰,也是我的一戰,我一定要去。”

崔鶯兒定定地看著她,眸子亮晶晶的,低聲道:“綺韻姐姐”。

成綺韻忽地展顏一笑,輕聲道:“你先不要急著感動,你以為我想去來著?我是必須去!鶯兒,你知道麽,盡管你手握重兵、叱吒風雲,但是在大人心裏,你卻是一個沒有心機、莽莽撞撞、就象個容易闖禍地孩子,所以他才對你百般容忍寵溺。

在這眾多的女子中,大人最擔心牽掛的人便是你。把你放在這樣一個處處殺機,步步深淵的地方,他也是不得已,但那份擔心牽掛,大人雖不說,我心裏卻是明白的。

而我,在他心裏,卻是一個智計百出、無所不能的強者、一個修煉千年地狐妖,不出去禍害別人,他已經要燒高香了。唉,他總是認為我強,所以任我來去,從不操心、從不牽掛”。

成綺韻幽幽地說著,不免有一些失落和幽怨,任是哪個女子不希望心上人把她捧在掌心裏嗬護呢?可是成綺韻以智計自傲,雖然成功地在楊淩心中樹立了她智計百出、女中諸葛地印象。但是有得必有失,相應的楊淩對她的關懷嗬護便也少了些。

成綺韻歎了一聲,打起精神道:“現在咱們自作主張,擅出兵馬,成也罷了,若是敗了,若是你有個好歹,大人能不怨我?怎麽說,我都是要跟著去、要守著你的”。

她眨了眨眼睛,輕笑道:“這個麽。就象許多地人家,家裏的麼娃兒出去惹禍淘氣了,回來後卻總是當老大地挨揍受罰,大人對你們呀,也是這麽管著的呢,為了不挨罰,我隻好跟去,看著你別惹禍!”

崔鶯兒一聽鼻子差點兒沒氣歪了。她恨恨的扭過臉,嘴硬道:“誰要感動了。我恨不得大人天天收拾你呢,要不然就你這樣的還不反上了天去?”

她頓了一頓,又道:“你要想去便也由你,隻是在這裏,你公開地身份是我姐姐,是一個商人。你去戰場,以什麽理由去得?”

成綺韻摸摸鼻尖,溜溜兒地掃了眼廳中眾將,輕笑道:“山人自有妙計!”

“伯顏現在自顧不暇,無法分兵防備朵顏三衛和白衣軍,但是他必然派有探馬窺伺我方動靜。塞外空曠。千裏平野,大隊行軍根本沒有遮掩的可能。想必現在他已經知道我們出兵了”。

青天大漠,更顯得蒼涼悲壯。九月金秋,天風浩蕩,黃沙漫卷無邊。成綺韻和阿德妮均是一身男兒裝扮。短衣瘦褲,外罩長袍。頭上戴著遮陽氈帽,並肩立於迤都山巔。

要打仗就要用到兵甲器帳、馬鞍馬轡,還要用到各種藥材,一個聰明的商人怎麽會放棄發戰爭財的機會?

成綺韻藉口去大明衛所置辦這些軍需用品,堂而皇之地‘逃’離了女王府,然後趕去和阿德妮彙合,帶領所部士兵先一下到達了迤都,在此停留等候紅娘子。

“白衣軍和朵顏三衛的大軍已經彙合了,正向此處進發,大約明日傍晚就能到達。綺韻姐姐,我的秘諜戰隊需要做些甚麽?”阿德妮振奮地道。

成綺韻沉吟道:“我們一來,倒是救了瓦剌的命了。想不到伯顏這條鹹魚居然屢屢翻身,百敗之後利用火篩的大意一舉反敗為勝,重挫瓦剌大軍,火篩雖然突圍出去,可惜身中兩箭,隻捱了三日,到底是一命歸西了。

現在伯顏猛可全麵反擊,對軍心已喪地瓦剌部窮追不舍、瓦剌部已經難以組織起有效的反抗了。這樣一來,我們地敵人就確定是伯顏猛可無疑了。我們不能等著伯顏徹底征服瓦剌,那不符合我們的利益。而且,瓦剌這塊扶不上牆的爛泥,對我們還有大用。”

阿德妮調皮地一笑道:“用來製衡朵顏三衛?”

“不錯,現在我們插進朵顏三衛的力量還不能左右政局,這個時候要讓他們完全站在我們一邊,要讓它的貴族們乖乖地任由我們擺布,就不能讓他們覺得草原上已經再也沒有威脅。一支龐大的力量,與其費盡力氣把它抬起來,不如用一根杠杆,輕輕巧巧地把它撬起來”。

成綺韻格格一笑,刹那芳顏如花綻放:“不過瓦剌還有一個用處,我們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胃口吃下整個草原,為了防止西域和北方的勢力填充進這塊空白,兵疲馬弱、內部煥散的瓦剌還需要為了我們繼續芶延殘喘下去。”

“唉!”阿德妮輕輕歎了口氣:“做你的對手真可怕,利用價值沒被你榨幹之前,竟然想敗、想死都不行。紅娘子的大軍就要到了,我地人需要隨她一同出征嗎?”

“不行,你的人馬不是為了這個訓練出來的,花了那麽大力氣、那麽多銀子訓練出來的人手,不能棄長取短,況且你的人一共才五千人,正麵衝鋒用處不大”。

“那麽,我地任務是?”

成綺韻雙眼微眯。眸中閃過一絲殺意:“擇弱而食,攻其後方!擾敵陣腳、亂敵軍心!”

“還是消息、埋伏?”

“不,伯顏地軍隊不需要你們去對付。伯顏地人馬來自左翼三個大部落,而這三大部落又由許許多多小部落組成。這次與瓦剌之戰,雙方都以為勝券在握,為求畢全功與一役,雙方是精騎四出,所有壯年男子都上了戰場,部落裏已經沒了什麽戰鬥力!”

阿德妮咬了咬唇,低聲道:“綺韻姐姐。韃靼部被花當劫掠一空,伯顏搶回來的就隻是個空殼子,科爾沁部又被我們偷襲多處,草原焚毀大片,這個冬天,那些牧人們已經很難熬了,再對他們的部落進行一番打擊,五六年的時間。他們也緩不過氣來了。部落裏已經隻剩下老弱病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