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驍,你們昨夜鬼鬼祟祟地出城,可是偷龍留寶劍去了?”雀奴狠狠瞪著敲驍惱怒問道。
敲驍歪斜著腦袋,嘿嘿奸笑:“雀奴,你師父真厲害!”
“惹出這麼大禍事來,我必不能留你了!”雀奴大喊著,將腰間的劍抽了出來。
“你這麼凶做什麼!”敲驍抖著腿,捏著劍尖往外挪了挪,將捆妖繩重新穿在了自己的腰上:“憨囡囡,當著心儀之人,一定要溫柔嫻靜,不可喊打喊殺!”
“呸!誰傾心於你!”雀奴剛要開口大罵,卻瞧見郭懷和薛平走來,方知敲驍剛才所指為何,忙又將話咽了回去。
“敲驍,不可亂說!”雀奴一臉嚴肅。
敲驍的褲腰繩上已經穿了兩片傀儡竹,一片是魚腦,另一片,應該就是這次的黑龍了。
郭懷說,在相州城仁義坊中,有個極出名的湯餅攤,可作早膳墊墊肚子。
“我不吃泥泥!”魚腦兒突又說道。
“不吃泥泥,吃湯餅!”雀奴沒好氣地說。
“來啦!”小二一邊吆喝著,一邊端來了幾大碗熱騰騰的湯餅。
“你可聽到了昨天夜裏的巨響,那雷電的聲勢可是甚大!”
鄰桌坐著的幾個百姓,正在興致盎然地議論昨夜之事。
“我們都聽見了,那響聲真是極為駭人!”另一人須溜著熱湯說道。
“沒錯!我從我們家的院子裏往外麵瞅去,隻見一半的天是在下雪,而另一半的天可是在一直閃著紅光的。”第三個相州百姓說道。
“我昨夜都安排了,不是咱們守城的,都不許上那城牆,百姓們在城裏麵,自然不會看到龍妖。”郭懷悄聲與大家說道。
薛平已將肩傷包紮好,聽郭懷這麼一說,麵帶苦笑,疲憊地搖了搖頭。
這是幾日以來,他的第一餐。
自他與郭懷四處調兵,急急奔去衛州,又回兵相州,連日裏奔波,已是數日未曾合眼。如今好容易諸事理得稍順了些,薛平方才長舒了一口氣。
這應是雀奴第一次見他笑。
原來,他也會笑。
雀奴想著,麵前的湯餅碗中,仿佛綻出了一朵花來。
薛平端著從龍妖身下撿來的龍留寶劍,仔細翻看:“直首長刃,式樣有些古了,應是前朝之物。”
“傳聞龍留乃隋文帝愛物,應是輾轉落入了田承嗣之手。”薛辰愈說道。
郭懷抻著腦袋瞧了瞧龍留劍,又轉過臉來看向了雀奴。
“雀奴,你覺得這支龍留劍好,還是我們將軍贈你的那支劍更好些?”
雀奴握著自己的劍不肯鬆手,“當然是我的這支更好!”
薛辰愈瞧著雀奴的神情,忙笑著問她:“雀奴,你那個是又什麼劍,我昨夜用著也是很好。”
雀奴忙將劍緊緊抱在懷裏,嚅囁了半晌,開口說道,“雀……雀奴劍。”
“就叫雀雲劍吧?”薛平突然若有所思地說道。
“就叫雀雲劍!”雀奴欣喜異常,連忙點了點頭。
桌角那邊,魚腦兒早已目光渙散,呆坐一旁。
敲驍忙站了起來,一臉歉意,“啊,我這幺弟年幼,許是困了。來,腦兒乖,快隨我去上個茅房先。”
郭懷向薛平遞了個眼神,走到雀奴身邊坐下,待她吃完,方才開了口。
“我帶你去仁義坊的那邊幾家鋪子逛逛吧。”郭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