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奴回到家中,在自己的房間裏尋出了之前小心收好的銀餅,遞到了薛平的手上。
薛平左右翻看,隻覺得這銀餅比尋常銀餅要稍微厚上一些,其他的,倒也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或許,這銀餅裏麵藏了些什麼。”薛平沉吟著說道。
“可是,即便這個銀餅的中空之處藏了東西,又如何能取得出來?”雀奴奇道,“如果將銀子扔到高溫的爐子裏麵熔化,怎能保證裏麵藏的東西不會也跟著化掉?”
“咳咳,這個東西,用法術不就好了嘛!”敲驍探頭過來,搖頭晃腦地說道。
“那你來!”雀奴撅起了嘴。
“我?”敲驍的頭搖得向撥浪鼓一般,“薛天師的徒弟自己撚不出訣,還要來求小仙我?”
雀奴當著薛平,並不打算捶敲驍,但她藏在袖子裏的拳頭,卻是已經握得緊緊的了。
“我猜圖赫必然有法子,既能熔掉外麵的銀子,又不會破壞裏麵藏的東西。”雀奴從薛平手中接過銀餅,又送到了福狸的鼻尖之前,“你說說看呢?”
福狸嗅著銀餅,低聲嘶吼了幾聲。
“是了,裏麵定是藏了東西。”雀奴撫著福狸的長毛說道,“我們去西市尋圖赫,便能將這個謎團解了。”
“今日城外民間集會,東西市都要休市兩天。”薛平說道。
“還要再等到後天?”雀奴一籌莫展。
福狸抖了抖身上的毛,繞著敲驍走了一圈,抬起臉來,盯住了敲驍。
“我?”敲驍的雙腿抖了起來,“咳咳,這玩笑開不得,小仙我的……我的法術顯然不行。”
福狸知道敲驍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又將前爪搭在了他的腰上。
敲驍托起腰間繩子上掛的兩片傀儡竹,“你是想說,魚腦殼兒,還是麂羽毛兒?”
福狸篤定地選了魚腦那一片。
“對啊,魚腦兒這孩子,腦袋雖然不靈光,力氣倒是有的!”敲驍說著,便做起了法來。
一陣煙霧散去,圓臉男孩魚腦兒看見了雀奴,連忙大喊著撲到了她的懷裏,“妮妮!我想你了!”
“魚腦兒乖。”雀奴連忙將他摟住。
龍膽離去,敲驍悲傷難過,於是將僅剩的魚腦和麂羽視若珍寶,雀奴不在的這些時候,他每日都將兩人變出來,陪他說會兒話,複又認真收好。
“哎?魚腦殼兒,你快來瞧瞧這個銀餅,有什麼特別之處啊?”敲驍突然說道。
魚腦接過銀餅,輕輕一捏,便在上麵按出了幾個指印子。
“好軟呀!”魚腦兒說道。
雀奴偷笑著別過了臉去。
“小心點!瞧瞧裏麵有什麼?”敲驍兩隻眼睛鬥在了一起,撅著屁股,死死地盯著魚腦手中的銀餅。
銀餅在魚腦的手裏就像個麵團一般,他將這個麵團來回翻揉拉扯了一番,似乎一點都不費力氣。
魚腦很快便發現了銀餅裏藏的東西,他從裏麵摳出了一小卷紙條,遞給了薛平。
“中書省執筆吏,韋鶴。”薛平看著紙條上的字,隻是一愣。
“這上麵寫的是什麼啊?”敲驍咂巴著嘴,抻過頭來問道。
薛平不待敲驍看見紙上的字,已將紙重新卷好,收進了懷裏。
郡主,我先送你回宮,狐妖的事,交給我。”薛平對雀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