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在沙發上生著悶氣。
大姨媽的促使之下,她的壞情緒就更加嚴重化。
可是,偏偏向深坐回餐桌後,還平平靜靜的吃著飯,跟沒事一樣。
憑什麼吵了架,她要在這裏氣得要死要活,感覺天都塌下來了一樣。
可是他,竟然風平浪靜,跟沒事一樣,吃得津津有味。
難道,他的心是鐵做的嗎?
事實上,衝動的時候,所做的每一個決定,所想的每一個觀點,都是錯誤的。
哪裏是向深的心是鐵做的,隻是男人一般都不會像女人那樣感性罷。
所以說,才有那麼一句至理名言:男人是理性動物,女人是感性動物。
宋詞一個不服氣,加上骨子裏的爆脾氣,起了身,連鞋都不換就衝出了家門。
想起向深說的每一句話。
說她無理取鬧。
說她雞蛋裏挑骨頭。
還說,她不吃就算了。
敢情她癡癡的等他回來吃晚飯,等了足足兩個小時,是白頭了。
她沒有坐電梯,而是從樓道走的。
一邊走,一邊哭。
樓道的燈是聲控感應的,她的腳步很輕,幾乎沒有聲響,所以這一路走下來,整個樓道黑漆漆的。
若是換了平日,她一定會怕,她最怕黑,最怕寂靜無聲的黑夜,尤其是這種似乎隨時都會有貞子出沒的無人樓道。
可是,負氣的驅使下。
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甚至,有種想要遇神殺神,遇鬼殺鬼的衝動。
看來,生氣的女人,真的是不能惹的。
她生氣也就生氣了吧,竟然在心裏期望著向深追出來。
而向深的人影,到底在哪裏?
所以就越想想委屈,越委屈,越覺得天塌地陷。
剛剛從樓道口走出來,看了看朦朧燈光中的小區夜景,很多人在散步。
她不想讓人看見自己哭泣的模樣,所以就朝人少的地方走過去。
偏偏向深追了出來,直接就朝人多的地方找了去。
他以為她膽小,應該不會去偏僻的地方。
這麼一東一西,一南一北,兩個人就越走越遠。
宋詞誤以為向深真的不管她了,委屈到了極點。
一邊走,還一邊嘀咕,怎麼可以有這樣的人,婚前婚後完全判若兩人?
怎麼可以這樣?
怎麼可以這樣?
難道說,婚姻真的是愛情的墳墓嗎?
轉念想了想,不對哦。
他們是先有婚姻,再有愛情的。
五六月的夜晚,已經進入初夏了。
樹下麵燈影搖曳,時不時的還有一兩聲蛐蛐叫唱。
可是蚊子咬得她拍都拍不過來。
她幹脆坐到一塊人工石頭上,歎了一口氣。
“現在怎麼辦?沒台階下了吧。”
“人家根本不會出來找你,你還在這裏巴巴的等。”
“沒鑰匙,沒手機,沒錢包,你要去哪裏?”
她自言自語,歎了幾聲氣,“幹脆去錦繡山河,去爸媽那裏住一晚。”
想著,掛著淚水的眼裏有了笑意,“終於是有地方去了,說不定明天等向深的氣消了,就會來找我回去了吧。”
反正,她是不會主動回去的。
所以,愉快的起身,準備去爸媽那裏。
剛剛準備走,又想,爸媽問為什麼不回家過夜,怎麼解釋?
難道讓爸媽知道,他們剛度完蜜月就吵架?
不行,不行。
宋詞自言自語一番,最後走著路去了向緣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