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覺得沒有必要去理會許勝男。
所以,任電話一遍又一遍地響著,卻不接聽。
小向遠在屋子裏午睡,都被這陣鈴聲給吵醒了。
然後,光著腳丫,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走過來,坐到媽媽身邊。
“麻麻,是粑粑打的電話回來嗎?”
“不是呢,廣告電話,推銷保險的,很煩人。”
小家夥沒一會兒就精神了,不過剛剛睡過後,又酷又帥的發型就亂了。
宋詞幫兒子順了順頭發,突然感覺到一陣胎動,動得特別特別的厲害。
夏天衣服穿得薄,小向遠自然看見了這一神奇的反應,趕緊把小指頭輕輕的摸在媽媽鼓包的肚子上。
等肚子裏的小妹妹不動了,小向遠抬起頭來,那雙像極了向深的大眼睛閃著興奮的光芒,簡直是天真極了。
“麻麻,妹妹竟然會動哎。”
“你不是說她在你肚子裏睡覺嗎?”
宋詞一手摸著肚子裏的小公主,一手撫著小向遠的頭,溫婉幸福的笑了笑。
“對啊,妹妹睡覺的時候會伸懶腰,所以會動啊。”
小向遠露了個誇張的表情,“好可愛哦。”
宋詞又笑了笑,“那你還會說妹妹是臭鼻涕蟲嗎?”
小向遠樂嗬嗬地搖了搖頭,“我們家的妹妹最可愛。”
…………
向深那頭,接到許勝男的電話,兩人最終約在了一家茶室見麵。
本來,向深是不接許勝男的電話的。
可是,許勝男發了一條短信過來,讓向深看了,不得不把電話回過去。
因為,和許勝男的這一麵,他必須見,必須,必須。
事情關係到宋宋,太重,太重。
向深赴約的時候,許勝男早就已經等候在茶室的包房裏了。
這裏古色古香的,清洌香醇的茶香從一扇扇菱花格文的屏風處傳來。
本是讓人心神寧往的,可是向深的心情卻特別的沉重,還憂心忡忡。
等他擰著公文包,坐到許勝男身前,開門見山,“說吧,你要開多少價。”
他不關心別的,不管時隔多日不見許勝男,她再瘦弱再枯瘦,再像是得了疾病一樣,他也不關心。
按理說,舊交一場,許勝男現在這副皮包骨的樣子,他至少會起一點點惻隱之心,可是他沒有。
隻是端正地坐在古木椅上,緊緊地蹙著眉頭。
一個月前,一次偶然機會。
許勝男去醫院換藥,突然看見緣緣推著莊吉在醫院外的廣場上曬著太陽。
夏天的太陽那麼烈,緣緣和莊吉卻連傘都不用打一下,因為莊吉說要曬曬太陽,去掉晦氣。
從那時候開始,許勝男就開始調查緣緣和莊吉。
這才知道,原來莊吉得了漸凍症,原來莊吉當年的離開是有苦衷的。
莊吉為了成全宋詞和向深,一直演繹著一個絕情的色角。
如果,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宋詞還能心安理得的和向深在一起嗎?
許勝男很想看一看,這一出好戲。
短信裏,許勝男隻是簡單地提了提,向深就這般著急趕過來。
看來,這對向家人來說,真的是爆炸性的大新聞。
盡管許勝男瘦得隻剩下皮包骨了,可是她還是那副很傲慢的樣子,“向深,如果你的向太太知道她當年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其實並沒有負她,而且還如此痛苦的活著,你覺得她還會安安心心的和你在一起當她的向太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