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又在房間的浴室裏等了很久,才走出去。
出去之前,他站在洗漱台前捧了幾把冷水澆在自己臉上,迫使自己能夠冷靜一些。
可是,他冷靜不下來。
如今,也就隻等,等,等。
對方不給他電話,他是沒有辦法主動聯係對方的。
等他擰開浴室門的那一刹那,果兒無力地站在門口。
他對上果兒的雙眼,從她眼裏看到無盡的疲憊和倦意,臉色也是一片慘白憔悴。
於是,一手落在她的肩頭扶著她,一手落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拂了拂,“果兒,你醒了?”
果兒咬了咬唇,從喉嚨裏擠出沙啞的聲音,“你和誰在通電話?有兒子的消息了嗎?”
向遠強擠了一個笑臉,揉了揉她的額頭,“放心,兒子不會有生命危險。”
果兒又問,“兒子在哪裏?”
她想緊緊的抓住向遠的胳膊,可是雙手好無力,“兒子到底在哪裏?”
向遠皺眉,“我,我也不知道。”
果兒咬咬唇,無聲的流淚,雙肩顫抖。
“他們不是衝著我們的錢,對嗎?”
“向遠,你以前在部隊不是一般的軍人,對嗎?”
如果是那樣,向家在再多的錢又怎樣。
果兒絕望的蹲在地上,咬著唇,抱頭痛哭。
不覺雙唇被自己咬破,鮮血淋淋。
對方讓向遠這一等,又等了十幾天,依舊沒有消息。
肖隊那邊,已經聯合D市的各個警方在展開調查工作了,可是沒有絲毫作用。
這十幾天裏,向家人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失去一個寶貝兒,向家人哪裏還有歡聲笑語,大家每天都沉默。
果兒的精神一直很恍惚,時好時壞。
每一天地果兒來說,都像是在做著一場又一場的噩夢。
她沒有辦法入眠,隻是累到不行了才勉強睡了一會兒,然後又從驚嚇中醒來。
這一天,是寶貝兒平平被擄的第十五天,昨夜果兒一夜無眠,今天下等喝了幾口清粥後,勉強入了兩個小時。
晚上七點,天色隻是有一點點晚。
果兒從噩夢中醒來,衝出臥室看了看愁容滿麵的老爸和老媽帶著安安坐在沙發上,不見向遠的身影,忙問,“爸,媽,向遠呢?”
向深看了她一眼,心疼極了,“向遠說出去辦事,還沒回來。”
果兒趕緊給向遠打電話,第一遍沒有人接,她還特別擔心,又重打了一遍。
宋詞和向深看得清清楚楚,果兒打電話的時候手都在顫抖。宋詞趕緊去把果兒扶過來,坐在她的身邊。
這幾天,安安也乖了,不要零食吃了,不玩遊戲了,天天陪著爺爺奶奶。
第二遍打過去,向遠的電話是不在服務區。
安安挪到果兒的身邊,胖乎乎的小手拽了拽她的胳膊,“媽媽,爸爸去哪裏了?”
果兒垂頭望了望,女兒抬頭望著自己,眼神有些許哀愁,眼睛睜得大大的。
一看到安安,果兒就忍不住想起平平。
一把將安安摟進懷裏,緊到安安都有些不舒服了,“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的。”
向遠是下等五點多果兒睡著的時候出去的,到現在沒有回來,家人也不知道他是去辦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