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的心緒,也是萬分複雜。
說出要陳程代替他,替他照顧果兒這樣的話。
他也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
然後沉沉歎了一口氣,張嘴的時候嘴邊白氣嫋嫋。
冷,真他\\\/媽的冷,“程,算我拜托你。”
說著,向遠將手掌搭在陳程的肩上,輕輕的拍了拍,“拜托你。”
陳程甩開他的手,皺眉問,“你什麼意思,你不打算回D市了嗎?”
向遠也緊緊皺眉,“你知道,不到絕境我不會和你說這樣的話?”
陳程心緒錯亂,望著他良久都說不出一句話。
向遠也這樣望著陳程,兩人沉默。
最後,陳程一咬牙,激將道,“阿遠,這可你是自己說的。當你有一天回到D市的時候,要是發現你的老婆被我睡了,你可別後悔。”
向遠聽了,隻是苦澀的笑了笑,並不說什麼。
陳程隱忍心中的悲憤,還有對向遠的失望,轉了身。
握緊拳頭又說,“你別後悔。”
向遠望著陳程的背影,苦澀的笑了笑,“對果兒細心一些,體貼一些,時間久了她會感動的。”
陳程沒有答話,邁步走開。
腳下的枯草被他踩得嘎吱嘎吱作響。
這聲音響在向遠的心底,似是寂寞在唱歌。
陳程無聲的落了淚,走了十餘步,想轉身回頭告訴阿遠,他不會霸占他的妻子,他會等他回來。
可是,這一轉身,空曠的廟宇前再沒有阿遠的身影。
他好後悔,剛才說了那樣的話。
他又怎麼可能睡自己最好的哥們的老婆。
可是,想把這些話收回來,向遠卻不在原地了。
他這是什麼速度,一分鍾不到的時間,怎麼可以消失得這般無蹤無影?
嗬!
陳程忘了,阿遠是什麼出生,從部隊裏,而且很有可能是從特種兵部隊出來的。
想找他,不可能。
於是,大聲呐喊。
“阿遠!”
“我和果兒會一起等你會來的。”
“你必須活著回來,必須。”
已經走遠的向遠,聽聞這陣聲音,突然止了步。
卻是心口一堵,疼得有種被剜心割肉一般的感覺。
第二天,陳程回到了XX公司大廈,背靠著辦公室的門,坐在辦公桌上,望著樓下的車如流水。
以前,阿遠告訴陳程,他要和部隊徹底脫離關係,結果兒果兒的異地分居,回到D市,和他大幹一番。
那個時候,陳程以為阿遠真的是不想和果兒異地分居。
其實,不然。
那個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惹了麻煩,再繼續呆在部隊,會給不了果兒幸福吧。
所以毅然決然選擇回到D市,下海經商。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阿遠到底是回不來了。
昨晚在荒山裏,他說了把果兒托付給他的話,就一定是知道自己回不來了。
陳程的眼眶有些濕潤,忽然聽聞門口傳來一陣極輕的叩門聲。
這聲音,這節奏,陳程熟悉極了,是果兒。
於是趕緊擦了眼角的淚,轉身。
或許,喜歡一個人到了極至,就會特別留意關於她的一切。
等他轉身時,果然看見果兒拿著報表走進來。
連她的敲門聲和敲門的節奏,他都記得這般清楚,他得是對她有多用心?
果兒嫻熟的踩著高跟鞋,款款走來,“陳程哥……”噫,陳程哥的眼角怎麼紅紅的,“陳程哥,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