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時最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教室的,光是想想就有種劫後餘生的錯覺。
“嘿時兒,吳姐都找你說什麼了?”
彭銘嘉懶散地趴在被試卷覆蓋的課桌上,嘴唇上還挑著一支筆,頭上還有幾根呆毛翹起。
狐時臉色發黑,表情有些複雜,眉眼皺得跟條毛毛蟲似的。
讓彭銘嘉描述就更簡單隨意了——
一副吃了翔的表情。
狐時靠在椅背上,雙目無神:“Omega都這麼開放的嗎?”
彭銘嘉聳聳肩,嘖嘖兩聲:“雖然哥我英俊瀟灑、品貌非凡、玉樹臨風、風度翩翩、鶴立雞群!但是——!”
狐時嘴角抽搐。彭銘嘉一口氣說這麼詞真不燙嘴嗎?
彭銘嘉悲痛欲絕地直搖頭,“哥這麼一個優秀的Alpha竟然沒有Omega騷擾!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狐時為自己剛才說出的話有些後悔,他麵無表情地擋住彭銘嘉“噴糞”的嘴。
“你幹什麼——!?唔唔——!”
顧之煜從狐時進來就心不在焉的。表麵上刷著題,實際上卻一直用餘光盯著狐時。
隻可惜狐時心大,一點兒也沒發現。
“我說彭兒,咱們做人呢,有自信自然是好事。”
彭銘嘉的嘴巴還被狐時捂著說不出話,隻好點點頭,幹睜著眼等著狐時的後文。
狐時斟酌了下字眼:“但這自信過頭啊,搞不準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彭銘嘉被狐時這話唬得眼珠子都睜大了,臉憋得漲紅。
狐時摸不著頭緒,納悶地問:“怎麼了?易感期啊臉這麼紅?”
“唔唔唔——!”
“啊?什麼?”
彭銘嘉指了指自己的嘴。
你倒是給我鬆開啊!!!
狐時不好意思地眨了好幾次眼睛,立馬放下了自己的手,垂眸看見上麵粘稠的口水,惡心得直皺眉,想也沒想就往彭銘嘉幹淨的校服上擦。
“臥槽狐時你搞什麼飛機!?哥的校服就不是衣服了是嗎?哪有你怎樣的啊!”
一道帶著正義的聲線傳到眾人的耳朵,“彭銘嘉擾亂課堂紀律,扣一分。”
“噗——”
“不是,我……那個什麼,靠!”
彭銘嘉嘴巴張著愣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不禁幽怨地瞪向狐時。
怎料對方正認真地補著作業,哪還有方才的壞樣子,一個眼神也沒給他。
彭銘嘉頓時百口莫辯,硬是吃下了這個啞巴虧。
“李培良,班長大人!您行行好成不成。”
身為七班班長的李培良一身正氣,他推了推眼鏡,字正腔圓地說:“擾亂課堂紀——”
“怎麼個事啊?”
吳豔梅手中拎著兩個大袋子,不急不緩地走到講台,隻見她一個用力,砰的一聲巨響兩個袋子落在了講台上。
彭銘嘉想解釋的欲望頓時沒了,笑嘻嘻地說:“沒啥事,就是同學之間小打小鬧。”
他幹笑幾聲,聲音愈加的小:“小打小鬧,小打小鬧……”
吳豔梅甩甩了勒得發疼的雙手,語氣如常,“是嗎,我還以為半小時不見你皮又癢癢了。”
狐時忍俊不禁,最終還是敗下陣仰頭大笑起來,笑得眼角都迸出了淚光,漆黑的眸子裏滿是笑意。